白彻有点没料到周月舞会问这种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又挺合理。

对方毕竟是乔朝雨的好闺蜜，问这样的问题实则也是在关心乔朝雨。

白某人再度睁开眼：“我的回答你会不会告诉她？”

“……不会。”

周月舞犹豫两秒，语气轻柔。

“不知道。”

白彻自嘲一笑。

乔朝雨对他而言，有些像臭豆腐，又香又臭。

他对她的感情也很复杂，有对青春时期美好初恋的缅怀，也有后来的不耐烦与厌倦。

“喜不喜欢一个人，也会不知道？”周月蹙眉，有些不解。

“如果喜欢是一种很简单的感情，那世上不会有那么多错过，那么多后知后觉，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小周同学抿着嘴唇，轻声问：“那我换一种问法，如果现在小雨喜欢上其他人，你……会难受吗？”

“我不喜欢回答假设的问题，”白彻拒绝对线，“只要还没有真的发生，一切的预想都没有意义。”

就像前世，他和老头关系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一度觉得就算对方有个什么意外，自己也不会太过难受。

然而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天，他才知道，难受到极点，眼泪都掉不下来。

“我觉得你心中已经有答案，”周月舞抬手，轻轻点在白彻心口上，“还在意就是还喜欢呀白彻。”

也不知道这姑娘从哪得出自己还在意乔朝雨这个结论。

白彻反手握住女孩的皓腕，笑容满面：“如果在意就是喜欢，那我也挺在意你，这也代表我喜欢你？”

周月舞并没有抽回手，只是微笑：“问题是……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白彻挑挑眉，算是默认这一说法。

他和周月舞一直都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乔朝雨，二者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就是老同学。

自然谈不上在意或是不在意。

“有时候错过很简单。”

周月舞的手缓缓舒展开来，也握住白彻的手腕。

“女孩子矜持一点，男孩子骄傲一点，人生就会变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白彻诧异地看过去：“言情小说看多了？开始伤春悲秋？”

“我只是想提醒你，”周月舞另一只手解开两束马尾，让秀发自然地披散下来，“不要真的错过之后再后悔。”

白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

和乔朝雨彻底分开后，后悔过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不过不重要。

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再说……水向东流，本就该从不回头。

白彻不再说话，周月舞也偏头看向另一边窗外的车水马龙。

只是两人依旧抓着对方的手腕，没有松开。

……

出租车抵达周月舞口中的大型商场。

白彻和周月舞下车，手自然而然地分开。

周月舞白嫩的手腕上有淡淡的红痕，也不知是她太过细皮嫩肉，还是白彻刚刚握她的时候有些用力。

“这地方都快到我家了。”

白彻看了眼总共四层的商场，哈哈一笑。

“你家住哪？”周月舞好奇问道。

“万来豪庭。”

“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二代，住这么高档的别墅区。”小周同学酸溜溜地撇嘴。

“你要是想住也成。”

和乔朝雨逛街成习惯，白彻下意识拉起周月舞的左手。

小周同学一怔，俏脸随即荡起红晕，眼波也如秋水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