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母从走廊回到房间,正好碰上护士来给小元宝洗澡。
护士脱掉连体衫,小元宝露出光溜溜的身子。
护士查看了一下,指着小元宝脸上和身上的小红点,对米小萱一众人说道,“你们给孩子包得太热,孩子身上热疹都出来了。”
米小萱瞬间想到昨晚米母给小元宝裹上厚包被的情景,下意识看了米母一眼,正巧对上米母的目光。
米母连忙承认,语气中带着愧疚,“是我的错,我给孩子裹厚了。”
从她急切的语气,米小萱听出来,米母又往心里去了。
她刚刚下意识看米母的那一眼,其实并没有怪米母的意思,只是因为想到昨晚的事,所以无意识朝米母看过去,可依着米母多虑的性格,恐怕又想多了。
她连忙接过米母的话茬,“不是谁的错,我们都不懂,没经验,下次就知道了。”
洗完澡后,护工何姨给小元宝喂奶拍嗝,小元宝舒舒服服地睡去,何姨将他放进小推车。
之前,魏浩是和公司负责人沟通护工的工资事宜,负责人说护工工资三百三一天,至于伙食方面,可以给她提供吃食,也可以每天给五十块钱让她自己吃。
关于伙食的问题,魏浩有必要和何姨确认一下。
因此,他对何姨说,“阿姨,伙食……”
他还没说完,何姨便直截了当地开了口,“吃饭我自己吃,疫情刚过,还是要注意点,我知道你们也不喜欢我一个外人和你们一起吃,所以我自己单独出去吃。”
米小萱和魏浩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好一个厉害的护工,为了多要这笔伙食费,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不过他俩没想计较这些,毕竟有个外人和自己一起吃饭,确实别扭。
伙食费商定,米小萱和魏浩,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都玩起了手机。
何姨坐到椅子上,看着米母,开始聊天,“听你们的口音,不是宁市人吧?”
米母道,“我们是衢市人,女婿是台市人。你哪里人?”
“我河省的。我们那个村,很苦很苦,妇女都出来做月嫂赚钱。”
“我们也是啊,我们村条件也不好,也有很多妇女出来做月嫂。这年头,中年男子去城里找不到好工作,看大门的保安不赚钱,赚钱的体力活身体又吃不消。反倒是中年妇女紧俏得很,保姆啊月嫂啊,城里需求量大,类似的工作很好找!”米母说。
何姨一顿,面上的失落一闪而过,震惊地问道,“你们那儿也有很多人做月嫂啊?浙省不是经济都很发达吗?我还以为就我们那里穷得揭不开锅,没办法才做月嫂。”
米母笑着解释,“浙省是发达,但也不是人人都是有钱人,衢市的经济在浙省排名倒数,我们村是衢市的山村,经济更加不好。”
或许同处于社会底层,米母觉得何姨有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