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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野狐秋梦【1】

卫生间内,回荡着水滴落在地面上的"滴答"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黑发的少女坐在隔间内,她的双手紧紧压住胸口,额头上大颗的汗珠不断滴落,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的意识很快就被侵蚀殆尽了,如果不想精神错乱,你最好赶快收手,那一天至少还能晚些到来。"

脑海中的声音冷酷而直接,刺激着少女的每一根神经。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在压制体内的猛兽,每一次颤抖都似乎在消耗她的意志。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即使变成疯子也无所谓。"

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决心。

"你的母亲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难道抛下她自己走就是对她好嘛?"

脑海中的声音继续追问,试图动摇她的意志。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

"等我做成了这件事,母亲就不用每天自己担惊受怕了,不管是多久以后。"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母亲的深情和对未来的希望。

"你的决心我了解了,我会帮你到底的,不过与其无关的学生就不要牵连,为你自己考虑,前些时候差点杀了你那个人好像也来学校了,并且没有隐藏任何气息,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人,如果没猜错,应该是55号,你和我是绝对无法对抗的,所以不要暴露,我会帮你完成要做的事。"

脑海中的声音最终妥协,承诺给予她支持。

"谢谢你愿意和我做这种事,你被创造出来应该不是为了干这种事吧?"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歉意。

".......也没错吧。"

脑海中的声音淡淡回应,似乎在默认她的猜测。

女孩走出卫生间的隔间,她晃了晃麻木的脑袋,试图摆脱那股痛苦的余韵。

她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好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在离开之前,她没忘了关上那个一直漏水的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卫生间恢复了宁静。

她打开门,踏出了卫生间,面对着未知的未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

班级的后排,渚籓田和江崎司山坐在相邻的座位上,两人的对话在沉闷的课堂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出。

“江崎,这些东西真的是给高中生学的吗?”

渚籓田手里拿着一本教科书,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不解。

“咋啦,你看不懂吗?”

江崎司山瞥了一眼渚籓田手中的书,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不不不,我只是疑惑这东西为什么这么简单。”

渚籓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自信。

“这已经是很复杂的知识了,你不是一直在旅行吗?怎么有机会学到这个东西的?”

江崎司山有些好奇,他知道渚籓田的经历与众不同。

“我也不清楚,就是在脑海里有所有关于书上的东西的内容。”

渚籓田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江崎司山半开玩笑地问道,他的目光在渚籓田身上打量着,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渚籓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合上了教科书,将它放在一旁。

两人都有些百无聊赖,江崎干脆不再听课,趴在桌子上,一副懒散的样子。

渚籓飞快地翻完了给他发的教科书,然后也后仰在座位上。

一节让人昏昏欲睡的课,老师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但似乎并没有引起学生们的太多兴趣。

大多数人低头干自己的事情,要不就是在睡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江崎司山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重负。

“我这人是实用派的,没用的东西我是一点都不想学,不想让它进我脑子里,高中学的东西也确实没什么用,所以我连书一眼都不想看,真无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传统教育的不屑。

“话虽这么说,江崎你其实成绩很差吧。”

渚籓田调侃道,他知道江崎司山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这确实是。”

江崎司山坦率地承认,没有丝毫尴尬。

“先别说这些了,你这几天天天出去找人,现在找到了吗?而且就算找着,你会杀了他吗?”

渚籓田转移了话题,他更关心江崎司山的行动和目的。

“这倒是没什么线索,至于要不要动手,就看他的反应,归拢能力者才是我的目的,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无关。”

江崎司山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他的目标明确,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班级的后门被轻轻地拉开,门的响动打破了后排的宁静。

川下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探进头来,目光在班级内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江崎司山和渚籓田的身上。

“江崎,学校保卫科想要开会,想请你去发个言,你看行不?”

川下砂的声音温和而礼貌,他的态度中带着对江崎的尊重。

江崎司山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都可以,正好闲着没事儿。”

他的回答随意而自然,似乎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邀请并不感到意外。

“那就行。”

川下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对江崎的配合感到满意。

“对了,渚籓,你也来吧,你也算是学校里力量的一部分了。”

川下砂转向渚籓田,发出了邀请。

渚籓田沉吟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去吧,我有些事要做。”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

“话说,最近经常能看到你在学校里到处跑,你的目的我也知道,不过真的觉得那种谨慎的人会在学校里随意释放能力吗?你这种找法不会有结果的吧?”

川下砂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的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我知道,但我没什么途径,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校长也探测不到能力者的信号源。”

渚籓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执着。

“那好吧,希望能有结果,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找我,至少能出一份力。”

川下砂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承诺和支持。

随后,川下砂带着江崎司山离开了教室。

江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在川下砂身后走了出去。

教室的后门再次关闭,渚籓田独自一人留在了座位上,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中的教科书上,但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渚籓田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影在教室内显得格外突出。

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风衣,理顺了衣服的每一道褶皱,随后走出了班级。

对他来说,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内回响。

最终,他在一扇看似普通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校长室的门,但他知道,这扇门背后隐藏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办公室那么简单。

渚籓田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紧锁着,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他并不气馁,左右观察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后,他集中精神,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从他的手指处伸出了一条银色的鲨鱼,这能量构成的鲨鱼细小却灵动,它在他的控制下轻巧地钻入了锁孔。

几秒钟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锁被打开了。

他小心地拧开门,进入房间前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动,然后才关上门,重新锁上。

"你来了,今天有什么想问的?"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房间内仅有一盏小台灯,它的光线柔和,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她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手中抱着一本《墨菲定律》。

看着渚籓走过来,女孩放下书,端坐好。

她是卡其优里奈,这所学校的校长,但外表却像个孩子。

"问题倒是没有,但如果今天还没有结果,我就靠自己的力量来找了,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渚籓田的声音平静,但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麻烦倒是没有,我只是很好奇,能让你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如果是归拢能力者,其实靠我们这几位能力者的搜索能力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为什么要一个人?" 卡其优里奈的眼中闪烁着好奇。

"我只是想单独和他们接触一下。有些好奇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渚籓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

"只是好奇吗?你果然是个琢磨不透的人。" 卡其优里奈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渚籓田的行为感到既无奈又感兴趣。

渚籓田坐在校长身边,侧着躺下来,头放在了校长的腿上。

校长轻轻把小小的手放在渚籓头上,闭上眼发动了能力。

桌上的台灯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两个人沉沉的“睡”了过去,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校长的能力让她能够掌握释放范围内的所有信息,这种能力在学校范围内可以洞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尽管放大到整个城市时,信息会简化为仅知道每个人的位置,但这已经足够。

不久之后,两人同时从能力的沉睡中醒来。

校长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这是使用能力的副作用之一,大量信息的处理使她的大脑感到麻痹。

“这次有结果吗?校长。”

渚籓坐了起来,一边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问道。

“很抱歉,这次也没有找到,我已经把范围放大到全城了,但还是没有感受到任何能力源。”

校长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遗憾。

她打开台灯,温暖的光线重新填满了房间。

“还有其他的能力者,因为能力本身存在的屏蔽,只能大概感应到他们确实存在,而且不止一人,或许江崎同学在找的人也在其中。”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校长你愿意帮我。”

“虽然没法出太大的力量,但在青寓高中,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帮助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们都是我的学生。”

校长把手放在渚籓的头上摸了摸,尽管因为身高差异,她不得不踮起脚尖伸长胳膊,但这个动作却让渚籓感受到了一种母亲的温暖。

“校长,你有过孩子吗?”

渚籓田突然问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校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默默地看向地面。

“有过哦,有过,已经是10年前了。”

她走向一旁,拉开书架第一个柜子最上层的隔层,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相片,泛黄的侧边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渚籓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不该问的话题,而校长的眼神已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他是一个小男孩,当初医生说我的身体不适合生育,但我和巴雷还是坚持生下他。”

校长身边的能力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使渚籓呼吸急促起来。

“但他们把一切都带走了,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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