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格外不爽。

“我当然喜欢黄金，但那和友谊与理想相比分文不值。”

听到赫尔南那坚定的回答，梅菲斯特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了：“友谊与理想呢……那些被你散播的天花害死的土著们，也会这么想吗？”

在这瞬间，赫尔南脸上的表情无比生动地诠释了何谓“破防”。她轻轻地咬了咬唇，翡翠色的瞳孔低垂，双眉不断颤动着，一言不发。

片刻后，她才沉重的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很想告诉你，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是我为蒙特苏马的复仇。但……你说得对。”

赫尔南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根本就没能和蒙特苏马成为朋友，又有什么脸提为她复仇呢？

“不过有一点却是事实，散布天花的是阿兹特克的神。那些阿兹特克人信仰的神降下了瘟疫……经我之手。”

“羽蛇神？”

立香想起了自己曾在古巴比伦见过的某位神明，目光随即落在赫尔南的手指上。那里存在着一枚金色的戒指，它的形状是一条蛇。一条身上长满了羽毛的蛇。

“你注意到了啊。”

赫尔南也没有隐藏什么，大大方方地抬起手，展示起那枚戒指：“这是我年轻时……在首次听闻黄金之国‘艾尔多拉诺’的传说时得到的黄金戒指。如你所见，它代表着阿兹特克人信仰的羽蛇之神。它就是我的宝具，是我一生的缩影。”

也就是说，赫尔南之所以会前往美洲大陆，之所以能让当地土著臣服，之所以能让蒙特苏马以礼相待……都是因为这枚戒指的存在？

立香的目光从赫尔南的手上离开，转向她的双眼：“它的力量，只是控制瘟疫吗？”

“不止如此，它还能在小范围内操控天象，就好比我之前唤来的海风。”

羽蛇神，阿兹特克人信仰的神祇之一。在不同的传说中，祂分别有着善之神，晨星之神，太阳之神，雨神，丰收之神和生死之神等各种职责。而赫尔南手中的戒指，就拥有和这些领域相近的力量。

相传这位善神相当反感活祭，也因此阿兹特克人才会认为命令他们停止活祭的赫尔南带来的瘟疫乃是神罚。

既然她散布瘟疫的力量来自这枚戒指，来自羽蛇神生死之神的神职，那么生死一体，应该也能压制瘟疫，治病救人？

当真是雪中送炭。

“那么一会小镇上的瘟疫，就麻烦你了。”

“既然答应了，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不过……”立香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把自己的船留在海岸边，没关系吗？它也是你的宝具吧？”

“也许算是吧。”赫尔南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也没办法不留在那里。它是和我一同被这个特异点召唤出的存在，当我上岸之后，就不再能继续航行了。”

玛修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传说，赫尔南船长在带队登陆墨西哥之后，为了防止麾下的成员们萌生退意，当即下令砸沉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