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如同死亡般漫长的黑暗。
尼禄沉睡在这片黑暗之中,直到一束光照亮了她的眼睛。
那是来自死亡深处的——一段被她遗忘的记忆。
“放开她!”
“小子,你找死!”
“呀啊!!!”
尼禄终于睁开了双眼。明晃晃的无影灯悬在她的头顶,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一个身穿纯白色教团高级制服的黑人男子就在不远处,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碎碎念。
恶魔、天使、救世主……等等难懂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尼禄瞬间明悟了这个驼背、发型油腻、戴着单片眼镜的黑人的身份。
教团研究员,教皇的鹰犬,妄图用恶魔之力支配世界的疯子之一。
这都是原本的尼禄不知道的事情,但尼禄想起来了,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穿越者——更准确地说,应该叫“转生者”。在一次莽撞的见义勇为中死去的倪麓,似乎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转生成了游戏鬼泣中的主角,尼禄。
嗯……一个女尼禄。
尼禄记得自己应该是被恶魔的利刃贯穿了胸口,就和自己前世一样。不过没受过穿胸伤的人也当不了鬼泣的主角——
难道说这就是她转生成尼禄的原因?
那么既然她没有死,来自祖父斯巴达的恶魔血脉应该也已经觉醒了,她呆在这里的每一刻都会更加危险。因为教团所制造的恶魔巨像“救世主”此刻应该已经完工,只差一个能作为其核心的斯巴达家族成员。
也就是尼禄不知道死哪去了的便宜老爹、尼禄爱吃草莓圣代的倒霉叔叔、还有尼禄本人——一个出生在福尔图娜镇的普通孤儿。
不过尼禄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轻轻扭头环视起这个房间。她知道,作为教团研究恶魔之力的研究员,不远处那个黑人身边一定跟着许多恶魔。
但就算如此谨慎,那个人还是注意到了尼禄的苏醒。
“你……你醒了?真不可思议。”
“……你是谁?”
面对把脸靠过来的黑皮油腻男,尼禄皱了皱眉,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反问。她的确不知道面前这人的名字,因为鬼泣这游戏的剧情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
“阿格纳斯。”对方装模作样地鞠躬,抬起头说道:“一名医生……至少这一刻是。”
医生?尼禄有些啼笑皆非。但转念一想,她就明白过来这是克雷多动用了他作为骑士团团长的权限——对于身受穿胸致命伤的人而言,教团那将人转化成恶魔的归天仪式就成了唯一得救的希望。
只不过对尼禄而言没用。她身上本就流淌着来自祖父的最强恶魔的血脉,哪怕如今才刚刚觉醒,也……
尼禄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被捆在了手术台上。
好吧,必须承认。尼禄现在不会用体内的魔力,也不懂如何进行魔人变身,现在的她打不过面前这个油腻男。
除非她能拿到属于自己老爹的武器,阎魔刀。
那是最强的恶魔斯巴达留下的武器之一,能分隔人间和魔界,斩断一切的魔刀。
好消息是这把刀现在就在这里,这个房间之内。尼禄已经看到它了。
坏消息是这把刀现在是断的,尼禄也不知道怎么修复它。虽然游戏里尼禄拿到它之后它就自己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