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停,就在这停!”
还没有到汽车站,刘献国便招呼外甥把车停下来。
“舅,还没有到汽车站呢”夏世民说道。
刘献国此刻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了。
“去站里坐得要多少钱?外面拦车少了四五十块呢,两人就是一百多块……”。
胡玉珍这时候给外甥讲起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夏世民还真不知道有这事,他以前也没有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站里坐车,不知道在外面拦车比站里坐要便宜。
“你这孩子,生活经验太欠缺了”。
看到外甥的模样,刘献国知道外甥肯定就是那种傻呼呼在站里买票的主儿,于是开始训起了外甥。
夏世民笑呵呵的一边听一边把车里的东西往下搬。
这才刚搬了一半,就有一辆大客车停到了路边上,车前头摆着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地名,最大的那一块写着首都两个字,其他小的都是到首都沿途经过的市县。
“叔,婶子,你们每次怎么都这样啊”。
司机明显是个熟人,一下车看到这么多东西,顿时脸就苦起来了,张口抱怨起来。
胡玉珍说道:“又不是不买货票”。
“您这一张货票哪里够啊”司机张口说道。
“还买几张货票?要是买这么多货票的话,我不如快递了”刘献国说道。
“那您还是快递吧,你看看快递公司要是不收你四五倍货票的钱,我跟你姓”司机说道。
胡玉珍说道:“真要是那样,我们还坐你汽车干什么,坐高铁坐飞机那不是更快,每次你这小伙子都唠叨,比我们这些老人家嘴还碎呢……”。
胡玉珍的小伙子三个字把四十左右的司机弄的哭笑不得:“嘚,我这趟认了,等下次的时候您还是去坐飞机成不成?”
都是本乡本土的,太过较真了也不合适,而且司机也知道,他想从这两老人口袋里刮下钱来可不容易。
于是嘴里抱怨着,但是手上却开始帮起忙来,把两位老人的东西往车肚子的货厢里搬。
满坨坨的东西都塞了进去,顿时这货厢看着就有点挤了。
“回去吧!”
刘献国上了车,扭头冲着站在下面的外甥挥手说道。
夏世民点了点头,便冲着走在最后的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路上多照应一下。我舅他们俩年纪大了”。
“放心吧,本乡本土出门在外,应有之仪”。
说罢司机师傅上了车。
夏世民并没有离开,向坐到了座位上的舅舅舅妈挥着手,一直等汽车驶出了自己的视线,这才回到自己车上。
坐到了车上向后一看,看到那些菜心里即有温暖也头疼。
呜呜!
夏世民低头,看到地上小狗崽子此刻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蓝汪汪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极为漂亮。
见它的模样,夏世民伸手在它的狗头上揉了一下:“从此,你算是我家的狗了!以后叫你锅灰吧”
看了一下狗子,灰不溜的样子,可不像是自家锅底的老灶灰么。
揉了两下狗头,夏世民发动车子。
车子路过张老头原本呆的地儿,夏世民连车都没有敢停,虽然老头不见踪影,夏世民还是一溜烟开出了县城,向着自家奔去。
一路顺利回到村里。
夏世民车子刚过了进村的小石桥,便看到一帮老头围坐在村头那株老树的荫凉下,一水儿光着膀子,露出黑黝黝精瘦瘦满是褶子的皮肤,原本该在身上的汗衫,现在或是挂在肩头,或是担在腿上。
每人一个水杯子,或捧在手上或摆在身侧。
这情况有点少见,通常这样的情况只会发生在丰收以后,丰收的喜悦会让这些忙活了一年的农民们难得放松一下,围在一起聊个天吹个牛什么的。
一众老头自然看到了夏世民的车,还没有等夏世民的车驶过石桥,便有人向夏世民招起了手。
在路边停下车,夏世民推开车门跳下去。
“什么事,二大爷?”
冲着夏世民招手的是二大爷。
“四叔说你小子准备修一下老宅子?”
二大爷冲着夏世民问道。
“嗯啊,有这事”夏世民点头肯定说道。
“正好我们商量着该怎么办,你也过来听听提提意见”二大爷笑着招呼夏世民过来。
夏世民笑道:“这事您几位帮忙看着行就行,我一个小辈对于这事还真就不太弄的清楚”。
像是老宅子,夏世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修,以前小打小闹到是无所谓了,但现在准备大修,往能再用上百年的模样去修,这事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对于这些老长辈,夏世民是放一百个心的。
在是搁别的地方,怕是哪一家准备花上百万出去,都得自己把眼睛瞪的跟牛蛋似的盯着,别说是亲族了,就算是亲爹亲儿子在心中怕是也得算计上三分。
为什么夏世民不怕,那是因为鼓花县里的这些人都好面儿,大多数人活的就是一张面皮儿。
人要是要脸,无论怎么样下限都不会很低,绝对比法律规定的要高的多。
像是刘丰,你可说他游手好闲,可以说他好高鹜远,可以说他胸无大志,但你绝对不能说他言而无信,或是食言而肥,正儿八经答应的事情,是凡是有一丝可能,都会帮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