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朋党无数,而自己的宴饮宾朋,座上墨客,更是不知凡几,到头来,发配千里塞外,却只有一位红粉佳人牵挂着自己。”
“幸也?悲也?”
念及与此,杨泽脑子一热,冲着郭青柠深情的鞠了一躬,本意拒绝的想法,却在开口的一刹那变成了:
“一言为定”
听到杨泽的回话,郭青柠的脸色由怒转喜,更是深情的看着杨泽:
“杨郎,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此去西陲塞外,一路珍重,切记保重身体,妾,等你!等你!”
短暂的寒暄,差役们去而复返,督促杨泽赶上队伍出发。
杨泽一步两回首,看着立在微风中傲然挺立的红粉佳人,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他不忍呢喃:
“杨氏之仇!郭家明珠三年之约,千里流放卢城,真是地狱般的开端啊”
“所谓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
大陈都城,万安。
宁国侯府,郭家。
宁国侯和靖国公的祖上曾是生死挚友,两人曾誓死追随陈朝圣祖陈叔宝南征北战,更是率军覆灭了北隋,北击突厥,封狼居胥。
这两位武勋之后,传世百多年,靖国公不明不白的死在宫苑内,这之后,靖国公府杨家就土崩瓦解,世子杨泽更是被流放西陲苦寒之地。
当今宁国侯郭聪正值壮年,膝下有两女一子,长女郭青蓉如今嫁入宫苑,贵为皇后,幼女郭青柠,本是和靖国公杨家指腹为婚,可惜杨府突遭劫难,只好作罢,只是有些事情,早已覆水难收。
此刻宁国侯府内的正厅,宁国侯郭聪,面色忧虑的饮着茶水,这时一人匆忙走进正厅,冲着宁国侯郭聪说道:
“大兄,我回来了”
来人一身华贵的衣衫,身材清瘦,是宁国侯郭聪的胞弟,恩德伯郭源,文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端起侍女们递上的茶水。
“老二,事情怎么样?可还顺利?”
关切的话使得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几乎不容来人喝上一口水。
恩德伯郭源微微一笑:
“那杨泽倒是识趣,当即撕毁了婚约,从今以后,咱郭家和他们杨家再无瓜葛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此言,宁国侯郭聪才放下高悬的心,他唯恐杨泽借机发难,以婚约为要挟,让郭家想办法保他。
可是如今看来,这杨泽倒是有些骨气。
“说来也巧,此子方出城门,便题诗一首,我闻听此诗,初觉不以为意,可回来的路上,却觉着背脊发凉”
“哦?是何诗词?这等纵跨子弟,不读五经,也会做诗?”宁国侯郭聪冷哼一声,有些不信。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万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满城尽带黄金甲!当是一首好诗,这咏菊之意境当世少见,却不曾想,竟然出自一纵跨之口!”
“大兄,若是咏菊倒也文雅,可他杨泽如今何种境地,竟然还会有心思关心来年的菊花盛开?
以我看,这首诗满是肃杀之意,所谓的九月八,百花杀,黄金甲,无不透露此子的恨意和野心,足以见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若是此番西去卢城,恰逢时机,只怕如鱼归海,潜龙飞天啊!”
“倒是我曾经小看了此子”
“大兄,还有一事,在来时的路上,我看见青柠的马车,出了城...”
“哼,女大不中留,这丫头翅膀硬了,真当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宁国侯郭聪面露不悦:“传我的话,等小姐回来,让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