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了些想法，试探性的问道：“九公子您今年贵康啊？”

九公子眉头一挑，但却不是不满夏郃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问的意义不大，因为每个世界的时间流动都是不一样的，另外世界树的时间是超然的，它存在于时间轴之外。不过你要说我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岁数，大概是一百万岁左右，是那个时代最年轻的至高者。”

九公子的语气罕有的骄傲起来，他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夏郃暗暗记下了关于世界树的信息，对他的岁数虽然也是十分吃惊，但过于难以想象，也就好接受了许多。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询问一下他，毕竟九公子活了这么久肯定见多识广，斟酌了一下问道：“那九公子你说如果有个人因自己的……负面情绪，害死了很多人，他很后悔，甚至想以死谢罪。但他找到了补救的办法能把所有他害死都人救回来，并且能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那么这个人还有没有资格活着……”

九公子看着夏郃，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只要够强，杀死几个人算什么，还偿命，他是脑子……”

“我们的世界是那样的”

夏郃连忙解释道，他忽视了两人的世界观念是有差异的。

“那按你说的又怎样？”九公子依旧一脸不屑，“都能做到把一切都复原了，他们要求让那个人死？”

“不……没人会记得这件事”

“那不就得了。”九公子坦然道，然后突然话锋一转：“你想知道我会怎处理吗？”

“……想”夏郃此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但已经说到这了，他也有些想知道九公子怎么处理。

“假如我站在你层次，如果被那人害死的人中有我在意的，那么他就算能够把一切变回没发生的样子，只要我知道这件事，我依旧会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九公子的气质一转，一股霸道的气息油然而生，夏郃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一个帝王，但他说的话又那么令夏郃苦涩。

“但要是因为我而害的别人死去”九公子语调又转，看了一眼夏郃，缓缓开口道：“我会心安理得的活着，至于救回他们，如果可以我会做，如果不行我会补偿他们的家人。至于让我偿命……”九公子如同一道锋芒毕露的出窍长剑，让夏郃觉得有些有些刺眼起来。

“其他人的命怎么能跟我比！”

“那不是很自私吗？”夏郃忍不住问道。

“自私？我且问你，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有哪一天不处于自私之中？争斗者获得了物质、礼让者获得了名声、大爱者获得了精神满足，这有形或无形的反馈都是他们需要，是利己的，这难道无法称为自私吗？”

夏郃哑然，但并没有认可这种诡辩。

“你可能不太认同，但当你开始探讨起，人是否自私，并试图让别人说服你时，这不正是代表，你的内心想要变得自私吗？”

九公子的眼神幽深，仿佛能看穿一切。

“无意义的死亡才是对生命的践踏，你的内心都做出回答了，你又何必再自寻苦恼呢？”九公子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夏郃怔怔出神，许久他才叹息道：“受教了。”

他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

走了一会儿，已经离开夏郃房间的九公子突然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

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回头，而是有些同情的喃喃道：“想不到这位小夏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就是不清楚他老婆长得多好看值得他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