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张掖城。
天上悬挂的玉盘照耀着,限制进出的城门大开,或人或马,以月为光,点缀零星的火光,众人的影子一个接一个跃上城门。
“将军,一切皆已安排妥当。”传令官向身披坚甲的将军单膝行礼。
“令斥候捕杀沿路之人,埋于远处。我军动向不可暴露。”
传令兵得令而去。
“伯父,难道沿途老幼皆要捕杀!”将军身边一小将发问。
将军撇了一眼的小将,“如此生死关头,哪有什么老幼。”随即招了招手,亲卫将马匹牵了过来。
小将看向将军眼神中却有一丝莫名,将军看到后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将军转身走到马旁拍了拍马,这可是专门选好的神驹,此次赶路并不着急,他准备借这段时间好好磨合磨合。
将军一只脚正踩在马蹬上,并不发力,这时后面传来了声音。
“您要去争权。”
将军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将脚从马蹬里抽出,转过身子来看向说话的小将。
“节度使就在甘州。”
将军慢慢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双手紧握,却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的盯着将军。
将军盯着他,却将手松开了,抬头看向月亮。
“索恩,你没经历过我不怪你,你要知道,在二十多年前,此处还是吐蕃人的领地,唐人不过是吐蕃的奴隶。
自河西沦陷,也应该有一百多年了,在这河西,唐人给吐蕃人当了六十多年的奴仆!”
说着将军一脚将索恩踢翻在地。
“唐人就像是亡国奴一样,在吐蕃人的鞭子底下被抽了六十多年,朝廷呢,朝廷有管过我们吗?
没有,是你祖父,是司徒,是敦煌诸姓用血换来了如今的河西。
现在司徒之子就在沙洲,而那个狗屁不是的节度使,他想用朝廷的一张废纸就想换来我们死了多少人才安宁的河西。
他不配!
我索勋是去争权,不,我是去夺权。
凭什么司徒带着两个儿子去长安安稳享乐,看看,拜右神武统军,加司徒,赐田,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