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洞原本是完全封闭的,洞口外有一个巨大的石门,山体崩塌之时,石门掉落进洛水河中,使得山洞的甬道暴露出来。外面大河的浪涛声,森林中鸟兽的嘶鸣声,将沉睡的少年唤醒。
少年回到这百余平方的洞中,开始仔细端详洞内的摆设,审视着每一个角落。山洞最里面的石壁上雕刻的“洛神宗”三个大字,恢宏大气,格外醒目。
石壁前摆放着一张长桌,桌子通体乌黑,难以分辨其材质。桌上仅是简单地放置着一块令牌和一册卷轴,再无其他物件。
南侧墙壁前立着一面书架,书架上稀稀拉拉地摆放着三五本书籍。书架布满灰尘,想必很长时间无人触动。
北侧墙壁边有个木制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长衫,长衫下还摆放着一个褐色圆形蒲团,蒲团上整齐叠放着几件衣服,旁边放置着一双布满灰尘的长靴。为数不多的物品,少年匆匆几眼便已一览无余。
少年走到桌子前,拿起令牌查看。那令牌下方系着一根黄色摆穗,正面中间刻有三个大字“洛神宗”,落款三个小字“许之远”,背面雕刻着一只不知名的瑞兽。
放下令牌,随手打开了旁边的卷轴,随着卷轴徐徐展开,如同天书般的文字,虽能看懂却不明其意,于是又将其卷合起来。
少年能够依稀忆起,自己名叫许之远,与洛神宗关系匪浅,自己曾在山洞中闭关。然后呢?只有零星的记忆,却又极为模糊。
“是时间太过久了吗?”许之远喃喃自语……
许之远站在石桌前,手轻轻触摸着那块刻有“洛神宗“的令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闭上眼睛,试图从模糊的记忆里寻觅一丝线索,但一切依旧是那样遥远和朦胧。他断定这块令牌和这卷轴,必然与他的过往有着重大的关联。
许之远深思熟虑再三,换上了长衫等衣物,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将令牌放入胸前,用旧衣服改做成一个包袱,把几本书和卷轴置于其中。拿上所有的东西,缓缓走出洞口。
站在洞口处,眼神空洞迷茫地望着洞外的世界。极目远眺,往东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往西是绵延不绝的山峦,一条大河从中奔腾而过。
许之远迷茫得不知该何去何从,眼望着悬崖下宽阔的洛水河,突然萌生出跳下去的冲动。
短暂的思考过后,他便纵身跳下这悬崖,就在鞋子触碰到水面时,却能够如履平地般在汹涌的浪涛间行走,一直走到岸边,飞起的浪花,没有一滴沾湿他的衣裳。
许之远在一处较为平缓的河流处停下,用河水洗了洗脸,喝了几口河水,感受到几分久违的清爽。稍作休憩,决定顺流而下。
许之远顺河走了数日,感慨自己明明身处这个世界,却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仿佛什么都未曾见过。
随着河流往南,河面渐宽,水流愈发缓慢,水面越发平静。许之远已经能够感受到人类生活的气息越来越近。
伴着河流的蜿蜒流淌,许之远的心境也逐渐平复下来。他开始慢慢观察河流两岸的景色,从茂密的森林到远处的农田村庄,每一处都显得那么鲜活而又陌生。竟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走到森林的边缘之时,树木变得稀疏,零星分布的几块农田倒是充满生机。
远处村落中错落有致的木屋散布在青草地上,偶有炊烟袅袅升起却不见人影,许之远沿着小路走进了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