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他涨红了脸，接连后退几步，脑子里翻滚过好几个想法，文雅的直白的措辞换了好几种。

他最后还是脱口而出：“真的么！”

“……刺啦——”金属划过的声响刺耳。

苏暮雨拔出来了身后的伞剑，有一剑刺出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剑尖垂地。

朱水云带着苏昌河二人离开的日子，苏暮雨已经被苏家教习老师接触了，毕竟是苏家家主心心念念，一定要弄到暗河里面的天生剑骨。

他得到了对方‘无意中’的青睐，获得机会进入苏家剑阁，自选了苏家秘籍《十八剑》。

他用伞剑，雨生魔也用伞剑，都是紫色伞面，一眼看去，倒真的有几分师徒相，再加上慕雨墨明显是根骨上佳的女孩子，不怪雨生魔误会了朱水云的来意。

雨生魔扫了一眼，看出来苏暮雨对自己的敌意，失笑摇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前辈，您莫要开这种玩笑。”他顿了顿，抬头，那双鸦黑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朱水云的眼睛，里面满是轻柔的笑意。

他默默注视了良久，才缓缓吐出来下半句：“因为，我会当真的。”

“你可以当真。”朱水云伸出来一只手，掌心朝上，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那手白如玉，在昏暗的树林中，也晃得雨生魔心慌气短。

他听到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更听到了对方的轻柔邀请。

“我是一个很冷情的人，再喜欢的东西，也没有长久的热情，从最开始的狂热，可能短短三五天便消散，之前从未对其他人动心。”

“我无法保证一生一世相守相爱，也无法保证日后不会两看相厌。”

“但至少此刻，我是真的为你倾心的。”

“如何？要将你交给我吗？”

“就如同，我无法保证我们的未来，但可以保证，只要你答应，我们可以拥有现在的美好。”

朱水云想，日后就算要没有了这份激情，她也会温柔地推开他的。

雨生魔的指尖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似乎遇见了此生最大的幸运。

李长生算什么，呵，他有这么美丽温柔的姑娘吗？

他本身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享受当下欢愉，莫问来路的人，根本没有在意朱水云的后半句。

除了时间，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变心。他被朱水云堪称残忍的冷静打动了。

“好。”他握住了对方的手，低低笑道。

触手温润，好像抓住了一块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