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彧装聋子，公孙瓒就乐了。

就等你这自以为是的样子。

这次，他不在去看任何人，昂首挺胸，目视前方。高声道：“陛下，到底是谁说谎，微臣倒是有个十分有趣的办法！”

大殿内立马炸开了锅，全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公孙瓒在关注灵帝的同时，分神略微环视，惊讶发现，整个东汉的文武同样分成了好几个圈子。

陈耽和卢植陈球为首的全部面露喜色，靠近的更是互相猜测公孙瓒到底有什么办法翻盘。

还有中立的则相对平静，好奇归好奇，但这事儿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也就没啥值得探讨的。

剩下的，则是扛不住党锢，彻底投向阉狗阵营的文武，此刻全部满脸嘲讽，小声交谈时，甚至刻意调侃，说他黄毛小儿，不知所云之类……

灵帝脸上冷意更甚，公孙瓒越来越能感觉到，高台之上的灵帝，正在竭力压制怒火，而这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到时候就真的要倒霉了。

孟彧眼看灵帝没有回话的意思，更加得意，扬着头用眼角余光狠狠刮着公孙瓒，苍老的声音古井无波，却分明带着些许幸灾乐祸，胡须抖动间一声冷哼，“巧言乐色，事实岂容辩驳？公孙小儿，早些认罪，尚有活路！”

孟彧啊孟彧，你这太尉不会真是买来的吧？小弟都没上阵，你一个三公，就亲自撸袖子下场了？

整个大殿，就你一个人跳的欢实，你瞅瞅身后还有跟着你嚎的二五仔吗？

还是你笃定今日就吃定我，要一个人揽了功劳，好向没种的阉狗爹表功？

公孙瓒冷笑着转头，一动不动盯着孟彧，声音清越，抑扬顿挫，大殿内清晰可闻，“某倒是有三问，这第一，既然某与夏刺史各执一词，汝凭何就料定是某在说谎？”

“第二，吾半年之前，点烽火，遣亲卫，送战报，朝堂之上诸位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第三，此乃大汉之德阳殿还是汝之德阳殿？张口闭口就要定吾生死？莫非忘了，吾者县侯可是陛下亲封的，汝欲替陛下治理江山乎？”

公孙瓒一脸挑衅，阉狗我尚不惧，会怕你这老贼？

公孙瓒每发一问，孟彧的神色就阴沉一分，直到最后一句说完，孟彧脸色勃然大变，根本没注意到灵帝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后背。胸口剧烈起伏，胡须乱斗，伸手指着公孙瓒厉声喝道：“小儿，住嘴！汝……”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陈耽手持笏板站起身，沉声道：“陛下，灯不拨不亮，理越辨越明，公孙瓒乃陛下亲封的县侯，理当公正严谨！”

陈耽话音刚路，王允手持笏板出列，“臣侍御吏允复议！”

“臣光禄大夫陈球复议！”

“臣复议！”

……

这助攻，干的漂亮！

公孙瓒心中大喜，友军出击，立马省了很多嘴皮子。

孟彧被公孙瓒气的不轻，气还没理顺，又被陈耽补刀，充血的眼睛里，视线飘在陈耽身上，两人目光交替，擦出阵阵花火。

明明昨日晚间，还在一起密谋如何搞死夏育，结果孟彧这狗贼，第二日就背刺一刀，成了阉狗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