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饿坏了,嗓子更是干的仿佛刀刮火烧。只怕染了风寒。
公孙瓒也没心思去管暗中窥伺的众人。
手上用力,亮银枪直入地面半尺,强忍着痛,将手从冰冷的枪身上撕下,练枪产生的老茧,被生生扯掉,粉嫩的新肉暴露在北风中。
“呀,你看那枪,上面好像有手印?”
“什么手印,大冬天的,你把舌头粘到铁锅上试试。”
“那岂不是皮肉?”
……
又饿又冷。
公孙瓒顾不上许多,饥饿感几乎要吞噬他,也不讲究,径直坐在雪地里,抓起盘中热腾腾的鸡腿,囫囵吞进去,搅拌两下,一根发白的骨头就拽出来。
太守府的厨子,手艺的确没话说。
不知是饿的,还是真香,满满当当十几个碟子,全被干掉之后,意犹未尽舔舔嘴唇。终归觉得好受了不少。
也不嫌弃手上的油污,抓着脚下的积雪,顺着脸颊使劲揉搓,血水顺着指缝蔓延而下,惹来阵阵惊呼。
酒水不是用来喝的,公孙瓒很少饮酒,主要是酒量委实不怎么样。
打开红布泥封,毫不犹豫,顺着脸上的冻伤灌下。
蚀骨的痛楚,直入脑海,同时唤醒了已经麻痹不堪的神经,公孙瓒强忍着不发丝毫声音。
虽然冬季伤口不易发炎,但是发脓的话,自己这张好看的脸蛋,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恢复,用烈酒清洗,至少要安全不少。
血水再次顺着下颌滴滴洒落,已经发脓的烂肉,遭受酒精冲刷,顺着冻裂的伤口和内里粉嫩的新肉,丝丝缕缕黏连,很是恶心。
“血?”
“眼瞎了?是冻疮。”
“也太恶心了。”
“你出去冻一天我叫你声姑奶奶,幽州的天,只怕用不了一天时间,你个浪蹄子,就要冻成冰雕!”
……
终于感觉到久违的清爽感,公孙瓒随手丢到酒坛。
正准备喝些热水,恢复体温,管家已经急促匆匆进来。
“郎君,即便小的手持太守信印,也勉强只招来当地四位兵曹!”
管家神色屈辱,小声抱怨。“平日里太守待他们不薄,此刻要么称病,要么有事……”
公孙瓒闻言,长身而起。
“呛……”
亮银枪出现在手中,震碎周围雪花。
公孙瓒声色冰寒,犹如九幽地狱,冷笑一声,“无妨,你只管记着,我去会会这四位兵曹!”
说罢翻身上马,径直出了太守府。
“也太粗鲁了吧?听说是望族子弟。”
“谁说不是!”
“你懂个屁,老娘要是有这样知嗯图抱的汉子,当街解了腰带肚兜也愿意!”
“呸……浪蹄子。”
公孙瓒进了大厅,四位兵曹神色各异,见到公孙瓒,围了上来。
门下书佐是公孙瓒求学之前的官职,地位完全没法跟功兵曹相提并论。
几人却根本不在乎,围着公孙瓒立马张嘴。
“瓒哥儿,太守有难,几乎月余,就你一人前来,我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