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异样感传出,公孙瓒低头。
快一年时间不见,侯静姝发育了很多,身上的小红袄更加鼓鼓囊囊。
眉眼愈发散开,清丽温婉柔和,原本娇憨呆萌的大眼睛,哭的梨花带雨,红肿不堪,脸上悲痛万分。公孙瓒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卢植听到侯静姝提到自己故友,神情严肃,也围了上来。
侯静姝抽噎着几乎说不出话,公孙瓒轻抚对方后背,怀中的少女情绪总算逐步平复。
“到了年关,我爹要巡查辽西,不知,不知怎么就撞到了乌桓骑兵。他们,他们把我爹抓走了,就放了一个贴身护卫带了书信回来。”
“他们,他们要五十斛粮食,不然就杀了我爹!呜呜::>_<::……”
“五十斛?岂有此理,整个幽州去年总收成只怕堪堪70斛,他们张嘴就要整个幽州一年的粮食?”
卢植火冒三丈。
“登徒子,你,你救救我爹!”
公孙瓒双目臌胀,面上一片愤然,怒气勃发,心中冷静异常,瞬间想到很多。
侯静姝能跑到这里找自己,肯定是辽西没有一个人管太守死活。
别人避之不及,对自己而言,十有八九是极大的机遇。
辽西郡跟乌桓势力接壤的地方,只有下辖的柳城县。
东汉末年,国家对边境控制能力减弱,大批乌桓部迁入分散到幽州各地,柳城县是辽西郡唯一能接触到乌桓势力的地方。
眼下时值冬季,乌桓部落不事农耕,只怕是因为没了粮食过冬,铤而走险,劫持了候太守。
如此说来,只怕是对方有备而来。
“多少乌桓骑兵劫持了候太守?”
卢植扶须沉吟着分析:“只怕人数不多,乌桓入关以后,大多分散开来,能在辽西劫持侯兄,多半是就近山林中的乌桓人!”
“不知!”怀中少女神情低落,摸着眼角说:“我听到消息,吓坏了,又没人帮我,就来找你了!”
公孙瓒叹了口气,接着询问。
“辽西郡乃重镇,太守被劫,郡丞可有营救?”
“没有,他们说,这是大事,需要皇上下旨!”
侯静姝又开始抽噎,公孙瓒轻轻推开对方,神情认真,“既然如此,郡内望族平日深受太守恩惠,可以自发筹集粮食营救太守?”
“也没有,我过来的时候,只有爹爹的幕僚写了信笺,加急送去皇城了。”
“乌桓人有没有说具体时限?距事发过去多久?”
“没有,回来的护卫只说要五十斛粮食就放人,现在只怕已经有二十来天了。”
卢植神色严肃,眉目凝重,仔细分析。“时间来不及,一来一去,即便日夜兼程,只怕没有两三个月,都等不到消息,况且,年关将近,只怕书信到了京城,也要被耽搁!”
“那要怎么办?呜呜……”
侯静姝听完,整个人都开始发软,显然被打击的不轻,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流,抓住公孙瓒双手,仰着头,温婉的脸上满目祈求,声音清糯中带着蚀骨的哀伤,形如杜鹃泣血。
“饿死鬼,不,我不叫你饿死鬼了,公孙瓒,你救救我爹!求你了!”
救不救?怎么救?
好处显而易见,只要能救回太守,那就是救命之恩,不用想,仕途会青云直上。
问题也很明朗,整个辽西每一个人管对方死活,也是说,自己要救人,只能孤身前往,这跟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再者,若是日后,自己真要逐鹿天下,那信誉和品质绝对不能出问题,明面上,候太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