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偏要来。”
无烬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径自往寝殿方向走。
镜非台跟上来:“我说神君呐,你在凡间,任打任骂,忍饥挨饿,每次都等着她出现,她一出现,你就扮作受苦模样,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这么有心机?”
“要你管。”
“我不管?你在人间时,也不看看是谁帮你?神君不想干的事,就使唤我造幻境,现在利用完就扔,真是狠心!”
“你想与我算账?”
“那倒不是,你和唐初雪大婚那场幻境,我造的可还满意?”
“还行吧,继续努力。不过说起幻境,缘起受的那道天雷我还没与你算账,你若是早点告诉我,她不喜欢,宁可忍受天雷也要打破命簿,我早便出来了,何需等她受了天雷?”
“我以为她自己写的命簿,她喜欢看你……的样子。”
“胡说!那是命簿自我演化之物,我本以为她不会在意,便想着演上一演,只是没想到……我竟真的受了影响,她也真的受了天雷。”
“当时你虽是肉体凡胎,可心性未变,怎么会真的受到那凡间俗物的干扰?”
说话间,二人已经回到寝殿,无烬将缘起安置在床榻上,看着她陷入沉思:“心中有了渴求,却求而不得,那便是当时我的真实感受,她终于回来了,我积压的妄念也就一并回来了。”
“无涯洞异动,神君切勿乱了心神。”
“知道了。”
镜非台走后,无烬看着沉睡中的人,冷笑:“你既然回来了,我便当你是应允我妄动心神之意。”
……
缘起在无烬神君寝殿中醒来,穿了身十分有灵气的仙袍,比她平常的素衣要好看不少。
虽然因仙力过剩而陷入昏睡,但醒来后,她的精神明显比之前还要好上不少。
可是并蒂钗不见了,一定是那无耻神君又在戏弄她!
缘起一路鼓鼓囊囊着给自己打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路,这次定不能被牵着鼻子走,誓要找无烬神君讨个说法,要回并蒂钗。
朝阳殿的路比其他地方要结实不少,缘起在朝阳殿内,可以健步如飞,不用像从前一样担心,一不小心就跌下九重天。
无烬正坐在紫藤树下悠然品茶,手上似乎拿着本佛经,神色平静,无甚喜乐。
“无烬,我昨天在这泡温泉的时候,我的衣裳还有发钗,是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快还给我!”
“你是说这个?”无烬变化中并蒂钗,只见那并蒂钗又变幻为命数笔,在他手中翻转。
并蒂钗连天帝都无法驾驭,没想到无烬神君竟然可以轻松召唤出命数笔?
不过他是远古上神,想到这里,缘起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对,快还给我!”
“咳咳咳……”
陡然听见有人咳嗽的声音,缘起这才想到朝天上看,发现天帝、镜非台并好几位上仙正端坐于云台,从方才起便一直听着她的叫嚷。
镜非台率先从云台下来:“缘起仙子,我等正在与神君议事,仙子可否晚些再与神君商讨你们的……私事?”
缘起万分希望此刻朝阳殿的地面没有这般稳当,不由怀念从前一不小心就能跌下九重天的场景。
“议事就议事,坐那么高作甚?”
镜非台赔笑:“神君不喜旁人进朝阳殿。”
缘起被噎住,无话可说,只得讪讪然说道:“我改日再来,不打扰各位。”
缘起忙着往外跑,被无烬控制住,只听见他说:“缘起仙子,记得每日来此泡温泉,不过你仙根不稳,不宜过久。”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我走。”
好不容易挣开无烬的束缚,缘起从没跑得这么快,没几步便逃离了尴尬之地。
就在缘起跑走时,天帝降下术法,意欲拦截,被无烬抬手制止。
他神色微变:“本尊不喜旁人进朝阳殿,亦不喜旁人在这朝阳殿内使用术法,帝君这是何意?”
天帝一脸威严:“司命星君冲撞神君,本帝只是想告知她些许规矩,否则这九重天上的其他小仙,若是都对神君不敬,岂不是乱作一团,毫无规矩?”
“冲撞?本尊不觉得她有冲撞本尊。”
“神君莫不是对这位小仙有什么特别之处?”
“涿光啊,数万年不见,本尊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交代本尊所为?”
“涿光不敢,望神君恕罪。”
“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南荒魔气之事,本尊自有思量。”
仙家们纷纷告退,镜非台仍旧站在原地:“天帝这个人一向注重礼法,你何必与他动气?”
无烬整理过衣袖,脸色平和许多:“本尊才懒得和他动气,好了,本尊该去尘缘阁了。”
“你去尘缘阁干什么?”
“登门致歉。”
“你又哪里惹了那个姑奶奶,又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