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付，是否收回我山长的位置不仅仅是首领说了算，还要顾雷长老同意才行。此事是你咄咄逼人，我不得不如此，茁的为人我清楚，岂会做出冒犯先祖神灵之事。”

顾艾知道，顾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也存在着派系，顾氏发展至今，顾氏宗亲人数也已经超过千人，根据血脉的亲疏远近，内部已划分为五脉，最为强势的是首领一脉，顾氏管理者方圆五十里范围内超过两百个村庄，民众超过五万人，其中首领一脉就直接管辖超过一百个村庄。

他所在的一脉仅仅管辖三十个左右的村庄，当前脉系的领头人便是顾雷长老，他们这一脉山长的职位必须顾雷长老点头才能更换，此外哪怕是首领也不行，否则定引发族内动荡，四脉已有联合对抗主脉的趋势。

“好好好，那看来你是认定我胡搅蛮缠，故意破坏祭祀，顾艾，你是这个意思吗？可要将茁压到首领面前对峙吗？”

顾付知道自己无法撼动对方的位置，作为首领的辅臣，欲要用首领权威来压制他。

顾艾摇摇头，也不愿将事情扩大，他能做到这般已是仁至义尽，而且他知道自己年迈，尚有子嗣在顾城生活，不愿凭空招惹对手，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顾付，旗杆折断不过偶然，旗杆又非是祭器，岂可肆意曲解其含义，在这先祖祭坛上演闹剧，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你我双方罢手言和即可，你看如何？”

深吸一口气，顾付顿了顿，开口说道：“好，旗杆折断这件事我姑且不计，那我手下侍从的伤势却不能就此作罢，你要如何处理？”

他见顾艾铁了心要保茁，虽心有不甘，也打算就此了事，但砾作为自己的侍从，也是自己的脸面，现在如此狼狈，却不能不给个说法。

“这件事是茁做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个歉，稍后且让这位壮士去我那里领取一串贝币，以做疗伤之资，你看这样可好？”见顾付有意言和，顾艾的语气也随和了一些。

“山长，明明是他先动手。”顾付还没说话，茁却有些压不住火气，在一旁开口说道。

“茁，不必多说，此时就此作罢吧。”顾艾抬手制止茁继续说下去。

“哼，好，顾艾，就依你所说，此时姑且作罢。“顾付虽面色不悦，但也并未再做纠缠，挥手间准备转身离去，不欲在此久留。

视线扫过台下，张临苍白瘦弱的身躯映入眼帘，顾艾顿了一下，自己心中有怒气未发，岂能让别人畅快，必也要让他如鲠在喉。

想到这里，他指着台下张临，对茁说到：“茁，你虽悍勇，但子嗣却瘦弱，你虽有贵人庇佑，但子嗣却灾运连连，我虽不才，却也知面相之术，你可知他为何面相？”

不等茁应答，顾付便拂袖转身离去，但口中话语却清晰传来。

“你且记住，此为早夭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