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末尾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占用了太多时间会不会遭人厌弃,战战兢兢抬头却对上一双温和的紫蓝眸。
不知何时,遮掩瞳色的幻术已经消散,那双妖异的紫蓝眸再度显现。
“看来你很想成为大妖。”
栗子回过神来,眨眨眼
“谁不想拥有移山填海之力呢?只是我血脉低贱注定要拖你后腿了。”
云绾轻笑一声,迎着栗子不解的眼神缓缓开口
“我对妖族之事知之甚少,但有关血脉一事还是有些看法的。”
“与其说是血脉至上倒不如说是实力至上,大妖所修炼的功法都是从它们老祖宗那儿流传下来的,自然是血脉越接近与功法的契合度就越高。”
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茶具,用镊子从一旁阴干的草药里挑了几株药草。
干枯的草尖随着热水的冲泡缓缓舒展开,染碧了无色的清水,冉冉白烟上升裹挟着清苦的气味似是重现了被采摘前一刻的生机。
云绾轻轻晃了晃待到温度正好时才递给栗子,一边欣赏它被苦到皱着脸,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
“不过妖兽之间的能力确有强弱之分,但更强大的能力意味着更大的代价。就拿凤凰来说吧,凤凰初生自带的涅盘之火的确比大多数妖兽的火焰都强,但并非没有解法。”
“为完善其火,凤凰一族不得不经历一次次死亡,向死而生才能逐步锻造出世间最强的火焰。
死亡可不是轻飘飘的两个字,其中痛楚可是很容易把人逼疯的。”
栗子看着云绾淡定从容地小口抿茶,动了动苦到发麻的舌尖,一时间有些怀疑她们俩喝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说了这么多血脉不也还是最重要的东西吗,血脉带来的天赋能力、寿命阅历,都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栗子小声嘟囔。
“按你的说法,人类岂不是血脉最低贱的生物。”
云绾轻轻吹着杯中的草药,“在同等修为下人族的寿命最短、能力最差,可你看当今不照样能和妖、魔两族三分天下吗?”
栗子看她喝得从容又忍不住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水,而后又面无表情地咽下,很好,还是那股要死不活的苦味。
“人和妖哪能一样啊。”它努力压下嘴里的苦味,“都不是一个东西。”
“那妖兽和妖族呢?”
“自然也不一样,前者未开灵智后者则和人族一样有着自己的家族体系。”
“所以说啊。”云绾笑着喝下最后一口茶水,“只有野蛮未开化的妖兽才会推崇于血脉之说,人族、妖族只计较强弱。”
栗子显然不同意其观点,晃着大尾巴反驳
“那威压呢,血脉威压可是能越级压制的。”
“血脉威压说白了不过是一种本能罢了,连自己本能都掌控不了的废物怎么配走到巅峰。”
云绾点了点地上的茶具,无声询问它是否还要添茶。
被苦到的栗子忙不迭把自己的茶盏推开,身体又往前凑了凑,“你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妖也能变得很厉害吗?”
收了茶具,挥手点燃了炉火。
金红色的火光映亮了少女的半边脸庞,宛如镀上了一层光一般
“那就得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
栗子激动地摇着尾巴
“能像外面那位大人一样吗?”
“红色的那个?”
“是。”栗子的尾巴乱甩,“我能感受到那位大人溢出的气息,是很厉害的大妖。”
没想到九卿竟然是妖,云绾心里算计着,实力超出栗子许多却被它捕捉到了气息,看来九卿伤得挺重啊。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面上神情自若地应付着激动的栗子,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去看书学习。
转身时刻丹炉的温度刚好到了最恰当的时候,取出药草扔入丹炉,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哎,画饼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