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人啊?家里是做什么的?找马做什么?我和你说啊······”
团鼠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若是它一个人的独角戏还好,偏偏有个好奇心爆棚的木清辞给它当忠实听众,时不时还反问几句。
这下好了,一人一鼠相见恨晚聊了一路。
等到了目的地云绾觉得半边耳朵已经聋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最耀眼的落日之后将会是无边的黑暗与静谧。
“时候不早了,以防万一还是设几个陷阱吧。”
云绾抬手掐住团鼠说个不停的腮帮子。
木清辞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很少有人能在嘴碎上和她一较高下。
两人一鼠兵分两路,木清辞干活,云绾找个隐蔽的地方偷懒。
团鼠扒拉着她的衣服问道“你不去帮她吗?”
“这是她自己的考核,旁人帮不得。”云绾窝在树枝上像只大猫似的。
待到它还想问问题时便顺手从储物袋里翻出几颗栗子扔到它怀里。
“尝尝。”
团鼠的注意力瞬间被栗子夺了去,“这是什么?”
“栗子”
云绾拿出一包云淅给她做的糖炒栗子放到它面前有了吃的团鼠也顾不上说话,安安静静地缩在一边咔哧咔哧。
云绾满意的闭上眼睛,变戏法似的翻出一柄团扇盖在脸上。
分出两缕神魂一个关注着木清辞,一个盯着团鼠,确认完周围无异动之后开始调息修炼。
不久,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云绾缓缓睁眼。
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一轮圆月,木清辞就躲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时间差不多了,云绾转头就看见一旁抱着自己尾巴睡得正香的团鼠。
素手轻划,虚空起阵,浅金色的纹路形成隔音阵将其包围起来。
做好这一切云绾才又重新倚着树干,抬头透过层层枝叶窥得半点月光,洞穴之中的黑线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绾仔细分辨着与它接触时的感悟,似是承载万千生灵的苦痛,又似是一人独守万载的凄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是因为黑线本身就是情绪的凝结还是······
一阵清扬的马鸣声打断了她的思路,终于来了。
云绾收敛声息,静静垂眸看着不知从何处踏月而来的白马们。
毛发似雪,眼瞳如墨,鸣声悠扬,踏月无声,是半月马没错了。
看向木清辞所在的枝干,上面的人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这丫头还是太心急了些。
果不其然,马群一阵骚乱,木清辞不知用了什么法器将马群直接围了起来。
云绾观察了一会觉得问题不大,心安理得地继续摸鱼。
似有所感地往一旁看去,就发现那团鼠动了动似是要醒了。
索性解开隔音阵,没了阵法的阻隔,半月马惊恐的嘶鸣直直传入团鼠耳中。
“这是在杀人吗?叫得这么凄惨。”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凑到云绾身边。
“是有点。”
云绾歪头看着下面的局势木清辞不善速度抓不到马,马群因为突然出现的人乱作一团,两者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呀,这下可怎么办?”团鼠也跟着木清辞着急。
“你太小看她了。”云绾目不斜视倒是毫不担心。
一人一鼠说话之间木清辞就做好了决定,抬手起决,法器所形成的罩子不断缩小,马群所行动的范围也跟着缩水,相信不久就能完成任务。
团鼠在一旁也看得激动,大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扫起的灰尘直往云绾脸上扑。
有点兴奋过头了。
她将团扇轻轻搭在鼻尖。
“你的烈阳草没了之后打算怎么办。”云绾向来喜欢给人浇凉水,特别是在气氛正好的时候。
听到这话团鼠是尾巴也不摇了,好戏也不看了,像奄了的气球一样。
“还能怎样再找一株呗,总不可能因为失了一株烈阳草就不过日子了吧,我可是要成为大妖的团鼠。”
“烈阳草虽然能帮助人快速进阶,但若不配合其他药物使用会留下炎毒,你这小身板只怕是受不住。”
“真的?”团鼠一脸怀疑,“可这秘境之中我只能拿到烈阳草,炎毒就炎毒吧总比被人追杀致死要好。”
“我给你条捷径如何?”
“捷径?”云绾回头看它,幽深的眸子宛如黑洞一般叫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和我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