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不然呢？”莱恩露出嘲讽的笑容，似是无奈地摇摇头，“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水龙王吗？

“我老家有句古话叫，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这里是王都，是卡洛斯学院，你们偷偷摸摸潜进来，就觉得自己占领了王都了？

“真要为自己邪道速通而沾沾自喜，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巴特斯的表情有些扭曲，莱恩这番话里有很多他听不懂的词，但作为一个喜欢钻研的魔法师来说，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里面带着密密麻麻的信息。

就仿佛莱恩扔给了他一个把棉花压缩到极致的包裹，他知道打开的一瞬间就会把房间撑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上面的结。

仿佛那些是来自另外的文明一样。

他看着莱恩的表情，很快放弃了这些想法——应该只是胡言乱语，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可能说出什么带着大秘密的话？

他很痛恨莱恩，身为传奇职业，作为王国大公之子，出生在王国最优秀的阿罗约家族，明明可以通过最优质的教育，成为人类史上最耀眼的明珠。

但这个不思进取的家伙就是要浪费所有人的善意，耗空他们的期待，只是享受着身份带来的便利，实际上一点贡献都不做。

这让巴特斯恨得牙根痒痒。

他是从最贫困的地方，一点一点打拼上来的，那时候的他就连上学都是奢望。

捡垃圾吃、被人打骂、四处流浪，过得甚至不如奴隶好，要不是被密读教看上了，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冬天。

而入教后他的生活也没有得到好转，他的老师钻研神谕成痴成魔，不断让他当实验素材，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是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

不过就算再惨，他都挺过来了。

他把睡觉的时间划分到学习上，然后强迫自己在老师的实验中休息，催眠自己忽略那些痛楚，甚至通过观察老师的实验手法而让自己分心。

凭借着这些零散时间的学习，他在超凡的路上一点点前进着，直到他强大起来，直到他击败了自己的老师，最终得到了解放，获得了自由。

那之后，他才有机会为教会做贡献，并且逐步成为了一名执谕。

他以自己从苦难中脱颖而出的经历而自豪，也对莱恩这样一出生就在顶点，甚至自甘堕落的家伙十分痛恨。

羡慕？或许有。

但他更觉得，莱恩的存在就是在否认他的经历，否定他那不服输的精神，是对他的苦难最大的嘲讽。

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莱恩知道了他的经历会说些什么：“哎呀，你原来这么惨吗？不好意思，我理解不了，我一出生就站在大陆顶端了。”

真是可恨！

他的眼睛慢慢布满了血丝，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啃咬着，撕扯下一片又一片血肉，直至白骨可见。

痛楚让他回忆起了当初的日子，提醒着他所拥有的自豪，也刺激着他想要让莱恩与他感同身受的想法。

他要废掉莱恩，让这个天之骄子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