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愿以后,作何打算?”
影子沉默了,沉默许久,直至许灵昕刚想说出什么。
“夺回人类抢走的原本属于我们的领地。”
许灵昕质问她,“用什么夺?武力么?要把阻碍你们的所有人都杀个片甲不留么?这样你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么?”
“对。”
“你他妈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随你怎么说好了。”
“如果我拒绝帮助你找到圆台花园神殿呢?”
“你不会那么做。”
“我不会那么做?”许灵昕发出质疑地哼声。
“对,你已经没有路可选了,你的生死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何况,你已经杀了人,而且是杀了很多人,你为了安全逃出那个地方,在我的完美操控之下,你把那些碍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弄死了,虽然死人不会说话,但现场还是有铁一般确凿的蛛丝马迹,何况,你的手上已经沾满如此之多的人类鲜血。”
许灵昕面露些许怒意,立即回忆起来那个天气阴沉的下午,警笛的长鸣声若隐若现,此时,她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而是紧紧压制住。
“听着,你这个顽固不化地孬种,我到底是对付人类,还是对付你,你想过么?我是不是真的贪生怕死,你又想过么?”
“我当然想过,正因为我想过,所以才敢如此对你不客气,对付艾萨尼兹学府,你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对付我,你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你不是不清楚,我所处的地位是什么样的存在,凭你一个小小人类的微薄之力,也想撼动我的意志么?你想对付我,又能怎么样呢?能带来什么实际效益呢?失去了这次机会,你又会得到什么?好好想想吧,天真的女人!”
影子的笑容有些阴毒起来。
“那你知道艾萨尼兹学府是谁开的么?”许灵昕仍然不甘示弱。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才会说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至于另外那百分之五十,不是在你,而是在我。我赢了,你这辈子就舒服了,我输了,咱俩的灵魂一起飘上天堂。”
“天堂不收反人类的邪恶种族,你早该下地狱了。”
“你不是天堂的神,又怎么会知道我下不下地狱?我问你,你之前杀人你对此感到过后悔和害怕么?”
“确实有些害怕,但并不后悔,是他们先把我逼到绝路的,我一时激动弄死了他们,但没想到很普通的动作就能足以致他们于死地。”
“如果当时没有我在幕后罩着你,将我的力量共享给你,你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所以事实证明,你对于犯罪的心态是建立在有没有我存在的基础之上。”
“互利才能共赢,没有我你这辈子也找不回曾经拥有的那种力量。”
“我随时都可以定位你的行踪。”
“你敢让你的肉体现身么?“
影子沉默片刻。
“我在手机上按下110你就得完蛋。”
“不,让我们继续愉悦地互利共赢吧。”
农村过年,讲究一个词,热闹,每逢春节来临之际,人们都会早早地将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去村附近的集市上买上一两挂甚至更多地烟花和鞭炮。但是自从国家开始严令禁放烟花爆竹开始,农村的人也不会像往常那样张狂而肆无忌惮了。
即便如此,农村过年仍旧是比城市过年要更有年味儿,到了大年初一的那天,他们会把整个村子的大街小巷全都串联起来,亲戚朋友叔叔阿姨连成长队走马观花似的行走在村子的小巷中,有的年轻人为了增加气氛,还刻意用手机把这一热闹非凡的场面录下来,上传到微信朋友圈中,让每个亲朋好友挨个传看。
许灵昕出生于江南地域,但她的老家在HEB省一带,两地相隔甚远,距她本人讲述,她的爷爷是从老家过来的,当时爷爷的亲戚在广州市做生意景气,然后买了房,还把户口变成了蓝印户口,就此变成了大半个广州人,爷爷觉得不能让儿孙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农村,就毅然下定决心也跟着亲戚的主意,将家迁到了南方。
爷爷年轻的时候,为了这件事没少受挫折,在当时那个年代,迁户口哪有那么容易,她爷爷仗着身强力壮,从建筑工地的工人埋头苦干,终于有朝一日混到了管理阶层,就此和农民工阶层说再见,之后她爷爷更是发奋图强,为了子孙后代拼上大半辈子地精力赚钱最终在这边安了家。
一年一度的春节又到来了,但是这次,许灵昕没有随着爷爷如愿回来,她的父母也没有回来。
据她本人讲述,今年有件非常重要的大事需要在外地完成,关乎她的学业和未来的命运,爷爷没有细问,信以为真地认为无非就是关于大学读研的事情,但是事后,她爷爷对这件事却神神叨叨地不再提起,任凭别人怎么问他一个字也不说,搞得别人都以为她爷爷受到什么精神刺激了,建议他去市中心的三甲医院看看医生,越是到这个时候,身子骨越容易出问题,还是小心为妙。
许灵昕的爷爷对此有些恼火,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评价他或者他那个唯一的孙女,久而久之,别人见她的爷爷油盐不进,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他有病,却始终不去医院检查,便都开始疏远他了。许灵昕的爷爷就像是得了抑郁症那样,天天都打不起精神来,以前还经常和邻里相约去广场上做老年操,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打了。
直至过年这天来临,许灵昕的爷爷依旧无精打采的。于是,就在年三十的这天晚上,许灵昕的爷爷奶奶和亲戚聚在村里平房的客厅里吃年夜饭,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奶奶在厨房里包着饺子,不时地听见紧闭着门的客厅里传来一阵一阵地唉声叹气。
“我说叔啊,你这是何苦呢?你孙女忙着上学念书,不回来是正常的呀,你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有多勤奋么?现在的社会竞争多激烈哪!你孙女能不忙么?别想她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大家都等着二姨包饺子呢,连村长都夸她,说老婆子包的韭菜馅饺子可香了!”
说话的是同村的长辈,许灵昕的二姨,一个在县高中里教书的老师。
“我就是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上学时还拿过三好学生,怎么就着了魔道呢。”
“着了魔道叫什么话,你孙女又不是跳大神的,她可是正正经经地大学本科生哪!你孙女的高考成绩,在我们县高中里没有几个能媲美的,可真是给你们老许家争光了啊。”
老头子干眼瞪着二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实际上,老头子对自家孙女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上次跟别人聊到他的孙女,还是在一周以前,他不远千里地坐火车,几经波折,去到一个他闻所未闻地名叫夏夜天堂的培训机构,他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地方,外加几天住宿地款待,条件还不是特别好,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