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妮仔细揣摩石河细微的表情,不失时机地催她一句:“我能两边占便宜,你就能三边占,我出气,你收钱。”
石河清醒过来,收回同情,冷笑:“哼,不可能。”
弄巧成拙!梁珍妮懊恼,更恨石河比石头还硬,她喊起来:“为什么?有钱不赚王八蛋,怎么还有你这种跟钱有仇的人呢!”
石河耸了耸肩,学着梁珍妮的无赖样,也给了她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好,既然你透底了,那不管你什么盘算,我也给你交个实底儿,厂里已经在确认房主的去向了,库管院子的主人二十多年没出现过,她死了,那么房子收归厂里,因为她的手续没走完,而且陆海出的条件太好了,不需要你我本来也能占不少便宜,你很清楚他比你更想把项目干成。”
“什么?房主死了?”梁珍妮听不见别的,她只关心这个问题,“是你们以为她死了,还是她确实死了?”
“二十多年没出现过的人死了很正常吧?把你的贪婪收一收,她死了,房子已经在走回收流程,你也别再出现了。”
梁珍妮攥紧的手微微颤抖,她不信:“死亡证没开就收回人家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石河凝视梁珍妮,努力回忆关于楚娴的一切,她确认楚娴没有孩子,更不可能有这么大年纪的孩子,石河不解:“你激动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梁珍妮平缓了情绪,又促狭地盯着石河:“不对,你不对劲的理由只有一个,长海的钱你是一点儿都不想让我赚,你准备中饱私囊?”
石河沉吟一会儿,似有所悟,点头道:“你那天既然透了底儿,就该知道这钱你能赚,别人也能。”
还真是?梁珍妮不敢相信,“你要自己买下这个房子拆改搭建,多要一份?”
“办法你都告诉我了,既然站在明面上的只能是我,我为什么还要分给你?厂里我说了算,房子我能出钱补,陆海又好说话,私下多谈一套房钱给我,不需要你了呀,谁还能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梁珍妮气得咬牙,石河的转变太快,胆子也比她想象得大了太多!她轻视了人性的贪婪,万合说得对,只要鱼饵足够大,老实人可以随时变得奸诈。而石河,或许在她的荣誉之下从不是个老实人,自己被她身上的光环蒙蔽了!
“小人!”梁珍妮狠狠骂道。
四点四十二分,石河的眼神从手表的指针落下,手握住门把,她想开门让梁珍妮走,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梁珍妮该放弃枯宅了。
门已经拉开条缝,梁珍妮似乎明白她的意图,两人再次行动一致,她背上书包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愤怒。
不对,石河刚刚打开的门又被她突然闭上,她盯着梁珍妮的书包,还有个重要的谜团没有解开,她问:“凿毛机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你要凿哪里?”
拆房?不可能,房子没租给她,拆了也没用。凿洞?凿哪里?干什么的洞?
石河想不明白,梁珍妮也闭口不言,两人又进入新一轮的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能言善辩的梁珍妮停顿了太长时间,石河又举起手中的铁棒,逼迫道:“说说看,有多么不可告人。”
梁珍妮向后退,双眼紧紧扣在石河冲向自己的铁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