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水选择答应闭关后,这紫火便刹那消散,不做丝毫停留。
山顶灵泉旁,华安宁依旧在练剑,练得风生水起,格外轻盈自在,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太阳高悬,山间秋高气爽,华安宁非常享受这种在云层中肆意挥洒的时刻,那是他一直追求的扬眉吐气,一时间没有注意虚空划过一道流光。
流光散尽,一位青袍中年轻轻落地,中年如耕作的农夫,一层指甲厚的粗黑胡子坚硬的生出脸颊,见到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的时候露出些许吃惊,不过他在天上就发现了这个独自起舞的少年,现在只是有些故作吃惊。
低头一瞅,那灵泉潭水灰黑混浊,鼻子一动还有股矿石的冲劲钻入,此时此刻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对此极为不喜。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道洪亮的声音穿透云层,犹如雄狮咆哮,霎时间震的华安宁耳朵翁鸣,整个人僵持在阴阳剑法的最后一招动作上停止了呼吸。
沉默片刻后他恢复了一点理智,看着这个道袍中年有些眼熟,这不是那位给自己发配任务的道士吗?没等到李师兄回来倒是遇到了这个不怎么讨喜的道长。
“禀告道长,我是被李师兄带过来的!恢复意识的时候还在潭水中……”
不等华安宁说完,这道士面带怒意,看着这一汪清泉变成一潭污水,他暗道可惜以及难以理解。
“你应该是外殿的华安宁居士吧?你说的李师兄难道是李牧水师妹吗?”
听到这话华安宁连忙点头,不敢多言。
见到如此,这中年道士左右环顾了一圈,接着又四下一望,如此探查后方才呵呵一笑:
“这李师妹真是无法无天,此乃观中唯三的灵泉,平日里浇灌灵植,或是沏茶煮羹,怎能任人洗漱,还弄的如此污浊不堪!”
扫荡了少年一眼后,他便忽的掏出一套居士灰袍,这少年衣不蔽体,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令,腰间绑着一块破麻布遮羞,实在是不堪入目。
“多谢道长!”
华安宁连忙道谢,双手接过服装迅速穿搭起来,很快就恢复妆容,但衣服过长有些不合身。
“你这少年倒是好享受,此地道观重地,罚你在山下灵田耕作,直到种出全观一个月的粮食为止,知错了吗?”
“呃?嗯嗯!知错了,知错了!”
他有些意外,听道长所言这地方似乎非常重要,整座青桥观也只有三座灵泉,看模样这泉水要恢复清澈不知道得多少时日,还以为会遭受怎样严酷的惩罚呢,只是种地的话他倒是十分擅长。
见华安宁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种惩罚,洞青当即冷冷一笑:
“对了,最近一个多月你没有完成打扫外殿的职责,作为刚皈依的居士来说这属于偷懒,从今日起除了耕作之外,你还得每日多扫三座殿,将这一个月空缺的补足,至于时间安排本道不会束缚你。”
说罢,洞青皱眉扫了一眼泉水,随后遁空消失。
华安宁还以为他会带自己下山呢,这地方高耸入云,四周空无攀附,往边缘一看竟是上千丈的光秃石崖,连只秃鹫都不曾筑巢,虽说自己锻体四重的境界尚未消散,但梭下这种没有抓握的悬崖也是极为危险的,只比之先前掉入深渊好上一丝,可以主动选择怎么下去。
审查了一下四周,等了半天都不见李师兄前来接应,回想李师兄一张绝美面容从离开矿场的时候就越发乌紫,并且口溢鲜血,他暗自担忧,也有些自责。
“看来李师兄应该是在哪个地方养伤,恐怕只能靠自己下去了。”
他握了握拳头,适应了一下恢复的力量,随即双手一抓,将一颗碗口粗细的瓷实针叶松直接掰断,一番处理后做出两个三尺木钉,接着就屏气凝神自悬崖边缘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