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男模你听过吗？”

“这是什么职业？”

叶乙朵想着，难不成模特还分白天场和夜晚场，如今时尚界这么繁忙了吗？

“你是刚参加工作吧？这都不知道，夜场男模就是鸭子。”

“鸭子？”叶乙朵震惊地眼睛都要弹了出来。

她喜爱鸭子，为了鸭子还特意跑去南京上大学，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和鸭子的缘分这么没有边界。

“还有什么要知道的吗？”女人不耐烦道，“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您认识一位叫郝哥的人吗？”

“认识。”

叶乙朵快速抓着来之不易的希望：“需要您把他联系方式提供给我，我要转给民警。”

“等一下。”女人沉默了一分钟后，快速给叶乙朵报了一串号码。”

“谢谢您，请问怎么称呼您？”

“没有必要知道，以后别找我了。”女人丝毫不给情面，直接挂了电话。

叶乙朵还是在微信添加好友栏里输入了女人的号码，与“深夜的酒”完全不同的画风，双臂抱胸，飒爽的成功女士搭配着“曙光董事冯建”的标签。

她又急忙网络搜索曙光公司，发现归属食品行业，子品牌曙乐乐专门零售新鲜食材，目前在GD省已有一百多家直营店。

女董事长，鸭子。

叶乙朵不免脑补一出女总裁和青楼男妓的香艳情史。

她拨通冯建给她的那串号码，电话被拒接了，她只能添加对方的微信。

对方秒添加，并且还朝她发来一朵玫瑰花。

“您好，请问是郝哥吗？”

“我是，在开会，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无锡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请问您认识安下满吗？”

“他怎么了？”

“自杀了。”

叶乙朵好似感受到对方的震惊，因为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发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一月二十五日，感恩节那天。”

“知道为什么自杀吗？”

叶乙朵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自己要被他带着走呢？她是工作人员啊，应该是盘查询问郝哥问题啊。

“暂时不知道，所以需要向他生前认识的人调查了解。”

郝哥再次沉默。

“安小满是经您的介绍到深圳当夜场男模的吧？”

“嗯。”郝哥又发了条消息，“等我五分钟，我开完会再说。”

叶乙朵还担心郝哥会不会把她删除或者拉黑，正懊恼不应该这么直截了当揭他的老底时，郝哥发来消息：“好了，你号码多少，我打你。”

郝哥在上海，叶乙朵不得不想，他是否还跟他的金主简姐在一起？不过这些不重要，郝哥答应两人碰面请求。

郝哥想知道女孩为何会有他的联系方式，他急需一次性摆平这件事，他不希望后续再有人员调查起他过往的履历。

叶乙朵按照郝哥给的地址，隔天下午便在上海一家星巴克店见到了他。

郝哥的确没有遗传山东人的高大，他堆满横肉的面庞模糊了年轻时的清新俊逸。

他一确定叶乙朵，便热情礼貌打着招呼：“您好，请坐，卡布奇诺可以吗？”郝哥身上散发出来的亲切感让叶乙朵舒适万分，她感谢着。

登时，郝哥电话响了，叶乙朵不自觉看向他亮起朵屏幕，是张婚纱照，女方是个和她年纪相仿肤白貌美的女人。

她端起咖啡，细细品尝起来。

应该是夫人查岗，郝哥应付地说了被临时派出出差等谎言后，肉麻地哄着对方在家好好养胎，明天回去带她去吃火锅解馋。

“我之前的工作你们都查到了？”郝哥也端起咖啡。

叶乙朵为了装得更像，她拿出笔记本，俨然一副体制内的做派，义正言辞说道：“大概了解了，这次不谈你，主要说安小满，就是青绅。”

郝哥对他们连安小满的艺名都了如指掌感到震惊，他苦笑了下，这么说，他完全没有必要去问她，她为何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好，不过我希望我们的见面只有这一次，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盘告知。”

“当然，”叶乙朵知道他的担忧，她爽快地承诺，“我们保证不打搅你的私生活。”

“那是最好的，”郝哥很满意对方的诺言，“请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知道的不多，很多线索都是片段式的，需要您把二零一三年安小满离开上海，飞往深圳，他在深圳的生活和情况和我说一下。”

“全部吗？”

“最好是全部，我说了，我们知道的只是片段式的。”

“在我说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他是在无锡自杀的？”

“嗯，有什么问题吗？”

“安小满的老家好像是～”

叶乙朵见他思索得有些痛苦，便帮助他解开谜团：“安徽泗县。”

“对，安徽泗县。”郝哥再次眉头紧锁，露出苦大仇深的痛苦，“无锡，好像谁是无锡的？是谁呢？”

这次，叶乙朵帮不到他了，她也想知道他们认识的人中谁是无锡的。

好在，郝哥这次很快想起来了：“无锡好像是秦语的老家。”

“秦语是谁？”

“我等下一起解释吧，他好像是在那年的十一月份从上海来深圳找我～”郝哥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