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哟!”
“绑其足!”
“嗨哟!”
“不飞不鸣兮,”
“嗨哟!”
“笼中伏!”
“嗨哟!”
“天高难飞兮,”
“嗨哟!”
“地广不能行!”
“嗨哟!”
“引颈长呼兮,”
“嗨哟!”
“继之以哭!”
“嗨哟!”
……
管仲每唱一句,众人齐声相和,句短声促,正宜快行。众人精神大振,行进速度大增。
傍晚时分,太阳西垂,树影向东伸出很远。车队已穿过蒙山,前边不远就是齐国的关口。管仲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感到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像要冒烟。
不一会儿车辆驰进关口,车队立即停下休息。奔波一天,都已是十分劳累,一入齐境,精神放松下来,更是感到困乏。人们从车上下来,横七竖八地顺势躺在草地上,吃随身携带的干粮,用携带的皮囊喝水。管仲在槛车之中,一时没人理会。
这时,守边的封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管仲。管仲趁机向他讨水喝,他赶忙把自己腰上挂着的皮囊解下来,双手递给管仲。管仲接过,一阵痛饮。
封人悄声对管仲说道:“先生日后若重用于齐,将如何报答我?”封人知道,这管仲差点射死当今君上,君上不会轻饶他。但他与鲍叔牙是挚友,或许能够获得重用,也未可知。
管仲听到封人求取回报,不禁脸上露出些许鄙夷之色。他说:“夷吾若得重用,将唯才是用,唯能是举,又如何能够报答你?”
封人听了,不禁脸生怒色,我如此恭敬地侍奉你,你竟如此无情,他悻悻地接过皮囊,正要转身离去,却见一队车辆像一阵风一样驰来。车辆越来越近,定睛看去,来者却是鲍叔牙。
未等车辆停稳,鲍叔就从车上跳下来,下令打开槛车,亲自把管仲扶出来,除去他身上的桎梏。二人双手相握,四目相对,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满是泪,似哭又似笑。二人一时无言。
良久,鲍叔牙道:“管兄,我来晚了。本想早来等候,因与君上有事相商,所以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