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里就有一本,到时候拿给你。”谢令芷惊叹,“你这字写得是真好。”
说着她直接把脑袋贴上去,生怕错过一个笔画。
李临安解释道,“师姐是个字痴,一遇到好字就走不动道,师妹你是跟谁学的这一手字啊?”
“我也不记得了,似乎生来就会写字。”
活得久总有忘记的事情,许还真都已经不会强迫自己去回忆。
“这种笔法得是多年练习,这一笔能给我演示一遍吗?”
说起书法谢令芷可就不困了,那简直是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
要想和人拉近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对方可以发挥的话题,这样一来所有尴尬就会被瞬间打破,她能和王老太成为至交好友,就是因为刚来到村子跟着她去采蘑菇。
许还真发誓她那天听完了这辈子的蘑菇话题,可喜的是从那之后关系突飞猛进,连带着儿子在村子都受欢迎不少。
儿子,这是许老太心中另一处柔软,还有可怜的儿媳妇,临死前把婉儿托付给自己,却迟迟闭不上眼,自己却连她最后一点血脉都没能保住。
思绪越飘越远,她的心甚至飞过了高山。
只记得那年飘雪她艰难前行丈夫伸手搀扶,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想要越过大山,她还年轻穿着红衣,风吹乱了她的裙角,真是分外狼狈。
丈夫干脆把她背起来,明明多日奔波两个人都没有多少力气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下来。
“这样好看的裙子,别沾上风雪。”
彼时她腹中已经有了孩子,现在想来竟然是一家三口为数不多在一起的日子。
回到房间之后许还真临窗而坐,“老头子,你会不会怪我?”
第二天谢令芷刚起床就看见许还真站在院子里,“你起得好早啊。”
她指着一处空地道,“师姐,我可以在这里种树吗,我想要种一颗红果树。”
接下来的几天许还真每天认认真真上课,且迅速和李临安混熟了,而且看穿他很多调皮捣蛋,还教他怎么用柳树做哨子,导致宗门内的柳树被祸害好几棵,谁知道他会直接把树薅秃啊。
至于神出鬼没的掌门则是亲口说许还真是她此生挚爱,当然是喝多时候说的。
叶流云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喝,不喝到醉死过去是不会放手的,随便倒在哪里就睡,好巧不巧那个时间许还真都会出门遛弯,然后把她给捡回来。
她十分尊重掌门的爱好,只不过是把她妥帖安放在床上,然后第二天递上煮好的小米粥,把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至于以前为什么没有弟子这么做,毕竟年轻人不会每天在天刚亮的时候出门。
发展到后来醉生梦死的叶流云会在早晨,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爬过去,然后敲万劫千生的门。
许还真熟练把人搀扶进去,然后端来小米粥,今天还配了她新腌制的咸菜。
可以说她的厨艺拯救全宗门上下,毕竟一梦中的弟子们没辟谷还请不起厨娘,只能是轮流做饭吃,那味道千奇百怪让人难以下咽。
叶流云喝了三大碗小米粥才睡下,许还真给她掖好被角就要走,结果被突然抓住手腕。
她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半睁着,“还真,你尽快筑基才能藏住身上的秘密。”
“毕竟,这灵根本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