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早有预料,笑道:“大哥,何出此言呐?”
“还想狡辩?我问你,董惠是怎么死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还有萧山,先前,你打听萧家庄园的所在,过几天此人就暴毙了。据说萧山之子萧伯和其管家,也已不知所踪。
“这一件件,你怎么解释?!”
眼见赵渊越说越激动,赵羽知道瞒不过去了。
他没解释,只是反问:“这些人,可该死?”
不等赵渊回答,他便自语道:“当然该!董惠自不必说,鱼肉县里,欺男霸女,手中人命绝不少。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那萧山呢?此人在大雪之前,便囤积木炭,到天寒地冻时,却拒不售卖,只为了多死些人,好让他家的棺材卖得更俏,因此逼得不少人,卖身葬父葬母,四个字,死不足惜!
“至于那萧伯,数次要挟于我,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过是自保罢了。”
赵渊嘴唇翕动,脸上的冰寒消散了些,可还是语气严厉道:“他们有罪,自有国法裁决之!岂是你说杀就杀的?!你可知道,偷学道术,袭杀官差,是什么罪名?”
赵羽分毫不让:“大哥,你醒醒吧!在这山阳县,崔禅就是法!你指望他裁决董惠?董惠为何能作恶多端,难道你还不知吗?”
赵渊:“崔禅不久就要去庐州府,下任县令一来,董惠便猖狂不了多久!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
“呵!你怎么知道,下任县令不是崔禅的一丘之貉?即使继任者是好人,可以河畿崔氏的背景,新县令敢得罪崔禅?
“他会拿自己的前程,甚至全家性命做赌注,为山阳百姓伸张正义?百姓能给他什么回报?”
昏黄油灯下,赵渊面色渐渐苍白。
赵羽知道,赵渊从小饱读圣贤书,虽然未能科举及第,但许多思想已经深入他骨髓。所以,即使后者在衙门饱受委屈,可也从未想过离开。
赵渊心中,是有造福百姓的梦的。
自己方才所言,对赵渊来说,属实太离经叛道了些。
赵渊眼眸微垂:“那,你这般做,便是对的么?”
赵羽笑道:“法若不裁,我自杀之!未必对,但求一个念头通达!更何况,这二人,都苦苦逼我,我只是不想一忍再忍罢了。”
“哎!算了,我说不过你了!可是,你也不能加入福生道啊!”
“大哥,你误会了!我发誓,我从未加入福生道!”赵羽表情恢复了轻松,道:“我的道术,乃是另有奇遇学到的。”
“哦?当真?!”
“当真!”
“好,姑且信你!”
赵渊叹了口气,又道:“你从小就倔,认定的东西从不更改。我知道劝不动你,也知道,你杀董惠是为我好。
“我不管你是怎么嫁祸给福生道的,可是赵羽,你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如今行道司的人就驻扎在山阳,这些人,可是号称‘如蛆附骨,无孔不入’!”
“放心,大哥!”
赵羽不再纠结这点,而是拿出早已抄写好的《虎咆魔雷刀》刀谱,递给赵渊。
“这是?”赵渊接过秘籍,才翻看几页,手掌都开始颤抖起来,嘴唇翕动道:“这...如此高深的桩功,如此繁复的呼吸法?!还有这刀法!这...这是什么层次的武学?”
“这是先天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