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念带着两条狗回来,然后去处理麻雀,留下能用的羽毛,掏空内脏,剩下小小的身子熏干了能留很久。
做好这些之后,他看到老叔一个人坐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手中拿着一个羊皮水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里面装的是酒,虽然是很劣质的掺水酒,但是普通老百姓可很少能喝到。
那个羊皮袋老叔宝贝得很,一般很少拿出来喝的,这应该是遇着事儿了。
李言念走过去问:“老叔,出啥事了吗?”
老叔低下头,轻轻叹口气:“今天村长外出回来,刚刚说了个不好的消息。”
“官府的人不知道从哪知道消息,说俺们私自开垦田地,要重罚加税。”
“这次出去什么东西没带回来不说,皮子还全部被没收了,而且下次还要交更多的皮子去补税。”
老叔用手抚额头,在脸上狠狠搓几下,然后抿一小口酒,语气中满是无奈:
“这可怎么办啊。唉~”
李言念听了感觉这官府欺人太甚,恨恨地说:“老叔,我们不交就是,大不了以后不去那镇上,跑远点就可以。”
“哪有那么容易哦。”老叔慢慢把羊皮袋子盖上,小心收起来:
“其他镇子远的很,还不一定会收俺们这些流民呢,他们官官相护,说不定其他镇子也知道了。”
“离开了这镇子,俺们的东西也不好卖,要采买的话也更麻烦。”
“而且这里狩猎的几条线是俺们祖辈们辛苦开出来的,也有几代人了,换个新地方不就会那么好,能猎到猎物。”
“所以村长说,让每家都辛苦下,趁现在还没入冬,多猎几张皮子,把这税给交上。”
老叔愁眉苦脸,黝黑脸庞上的皱纹仿佛又多出了很多。
李言念有些奇怪的问:“那官府怎么知道我们这多开耕地的?村里人应该不会说,也从来没有外人来过这啊。”
老叔摇摇头说:“不知道,村长说刚进镇子就被两个差役拦着,强行收了皮子,还让补税。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啊。”
“那可能是这些差役私自收税呢,恐怕上面的官老爷都不知道这回事的,要不我们不交吧。”李言念继续说。
“那可不敢,俺们小老百姓可不敢跟官府作对,那可是要杀头的啊。”老叔连忙摆手:
“只不过是多进几趟山罢了,辛苦些总归是能交上的。”
然后看着李言念说:“就明天你跟俺进山去。隔壁你三叔腿脚受了伤,俺们多帮他猎一些,不然他怕是交不上的。”
李言念看着老叔已经决定要进山,也不好多说什么,准备去找村长问下。
可跑到村长家才发现村长不在,一问才知道,村长回来通知这消息之后,就带着人进山了。
‘看来这次那些差役是狮子大开口啊,要补的应该很多,不然村长这么急着进山。’
这些税是按照人头均摊到每家的,村长家人多,得多出,李言念和老叔就两人,会要轻松一些。
李言念只能悻悻地回到家。
天色慢慢擦黑,老叔煮好晚饭吃了之后就去守田。
晚上是野猪出来觅食的时候,现在正值粮食要成熟的季节,可不能让野猪糟蹋了。
村里安排了人晚上轮流看守,今晚是老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