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可否弄些烈酒来。”
郑大夫上前将夏栀后背上的碎草、泥粒子一个个的挑了出来,额头上都有了薄汗,低声说道。
“袁通,快去搬些上好的烈酒过来。”
夏成伯连忙急声说道,吩咐刚才去请府医的贴身小厮。
袁通立马离去,不一会便抱来一坛子上好的佳酿。
夏成伯眼神不曾离开夏栀,眼眶湿润,郑府医每挑出碎草、泥粒子,夏栀的小身子就会跟着哆嗦一下,夏成伯双拳紧握,咯吱咯吱发响。
“二少爷,按住二小姐,会有些疼。”
郑大夫沉声说道,从药箱掏出一把轻巧匕首,在火烛上烤了烤,端过袁通拿来的烈酒喝了一口。
夏成伯连忙起身按住夏栀,突然发现女儿真的太过清瘦,小胳膊小腿都跟竹竿一样,皮包骨。
只见郑大夫一口烈酒朝夏栀后背喷了过去,昏迷的夏栀小小身板立马抽动起来。
郑大夫紧接着拿着匕首朝夏栀后背上的烂肉刮了起来,夏成伯一双眸子变的血红,夏栀抽动的更加厉害,小脸痛苦不堪,苍白毫无血色,小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待郑大夫上好伤药包扎好后背处理完毕一切,夏成伯整个人都汗湿了。
“红药,去熬些热水来。”夏成伯轻声说道,生怕声音大些会吵到夏栀,虽然夏栀昏迷着。
袁通跟着郑府医去药房抓药去了,一时间内室里只有夏成伯父女。
夏成伯望着夏栀与亡妻有八分相似的小脸,心里酸胀的厉害。
轻轻抚了抚夏栀的小脸蛋,看着昏迷的夏栀,低声平缓说道,带了些许悲痛:
“栀儿,你与你娘长的真像,这眉这小嘴简直一模一样,你娘原本是新月娥眉,爹爹喜女子柳叶眉,你娘每每都画成柳叶眉,你娘长相有一股英气比着一般女子要俏丽些,性子活泼好动,一开始像个小子一样,初来这京都一般世家女子都不敢与你娘深交,一是家里不许,二是怕得罪君冰儿。”
夏成伯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你娘嫁于我之后,受尽委屈,每每怀孕都会小产,你娘很是自责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住,爹爹每每看到你娘失去孩子的悲痛模样,爹爹就自责不已,都是爹爹无能,明知晓其中缘故,却无力阻止。”
夏成伯说道这将头撇向一边流出了两行清泪,殊不知夏栀一滴泪珠滑了下去。
夏成伯语带颤抖,看向窗外语气缓慢无力低低说道:
“你娘生你时难产血崩了,爹爹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当爹爹冲到栀院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她面带微笑,眼角挂着泪珠,手臂搭落在床沿,早已离去的模样,接生的稳婆告知爹爹你娘去之前一直说着夏栀二字。”
“你娘最喜栀子花,连她住的院子都种满了栀子花,爹爹想来你娘是为你取名夏栀。”
“栀儿爹爹好想你娘,远在边关时常常梦到她,生死关头想起的还是她,栀儿爹爹想她,爹爹不敢告诉你柳氏不是你的亲娘,一是你还年幼什么都不动,二是生怕你与柳氏不亲她苛待与你,你娘是君华一个灵动爱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