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咱们也该回去了。”
楚鹤安关掉手机,托着下巴复杂地审视台上被折磨得最惨的可怜虫,道:“再等等吧。”
“可是,队长,我们脱离岗位太久,一直在掉血。”
在没有新的生命之水的补给的副本里,哪怕只是1%的血量都十分珍贵。
“你先回去吧,”楚鹤安说,“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挺得过去。”
队友还在犹豫,被楚鹤安伸着腿踹了一脚:“滚滚滚,别挡着我视线。”
“是……是,队长。”
队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楚鹤安看着他不断往下滴血的胳膊直皱眉。
如果每个玩家都有类似这样的支线任务的话,那这个副本的危险程度评级为C确实不过分。
上一个副本只需要靠蛮力解决,而这个副本多出来一堆监管者,反复地强调和执行更加严格的规则,玩家之间发生一点矛盾都会被警告——只能打消耗战,硬扛着过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扛不扛得过去。
“重跪。”
“再跪。”
“继续。”
“下个跪都不会!看来是血流得不够多啊?”
木偶线再次绷紧,竹喧弯着腰往后仰,面部表情愈发扭曲。
他大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混着血的泪淌下,从一颗一颗变成一串一串。
腰上又多出两根木偶线,割破皮肉往肉里钻。
裹着血的眼泪如拧不紧的水龙头般牵着线划过他的脸庞,跟地上的一滩血相融。
楚鹤安握着录着像的手机闭上眼。
太血腥了,他都不忍心再看。
“厄——嗬厄————”叫声凄惨。
“时间加速。”楚鹤安放出一条几乎隐形的线飞过去缠上他的手指,低声道。
…
排练在铃声响起时结束,所有木偶都变回原型,相继着倒在地上,舞台上只剩下最后一束黄色的灯光。
侍者也随之消失。
楚鹤安畅通无阻地走上舞台,蹲下身探了探竹喧微弱的鼻息,撇头看满脸痛苦也一身血的坐起来的女队友,勾手让她过来。
“收容球拿来。”
队友有些吃惊:“队……队长,这可是很难得的一次性道具……您……”
“别磨叽,之后会给你更厉害的道具的,”楚鹤安不耐烦地伸出手,“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
队友妥协着将道具拿了出来。
那是一颗蓝色的球体,上面雕刻着金色的古朴花纹,通体散发出淡蓝色的气体,楚鹤安摁下顶端上的隐形按钮,蓝色的光芒在竹喧身上扫了几下,将竹喧收了进去。
队友不解,队长为什么要救一个陌生人,一个……拖油瓶?
“队长,他……”
楚鹤安哦了一声,“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夺取他的资源么?”
队友点头,道:“他都伤成这样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他嗤笑一声,“另一种方式上的利用——我打算用他在他队友那儿交换些东西。”
“空间戒指碎片?”
楚鹤安嗯声:“他的队长手里一定会有,能闯到第二副本,拿的肯定也不止一个两个。”
闻言,队友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
碎片可比其他东西重要得多。
“叮”,电梯门打开,楚鹤安叼着棒棒糖枕着胳膊回到门卫室,冲监管者懒洋洋地说了声哥们儿我回来了。
监管者雕塑般站在那里,不鸟他。
楚鹤安撇撇唇角,将棒棒糖拿出来砸向它的头:
“你他妈聋啊?基本礼貌都没有,找系统投诉你。”
队友:“……!?”
她单单知道她们队长很痞,但不知道她们队长还能这么贱。
监管者以极其迅速的速度飘了过来,掌心的黑气直逼楚鹤安引以为傲的帅脸。
金丝飞出,缠至监管者的腰间,它的时间被楚鹤安的能力所停滞。
以一种,单脚站立的怪异姿势。
楚鹤安拍拍它的肩膀:“兄弟,走了啊,你慢慢跳芭蕾。”
队友面无表情地跟上。
这一进屋就跟椅子里的喻晏视线相撞,和早晨如出一辙的景象——被绑的队友,和正在被篡改的监控影像。
不同的是地上还有一堆被打晕的NPC。
楚鹤安:“你他妈玩儿不腻啊?这么热衷于捆绑play,是对我队友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喻晏往椅子靠背上一靠,懒洋洋地看着他。
“那张脸我可瞧不上,天天坐在监控前跟个偷窥狂似的,你贱不贱。”
楚鹤安将门关上,使了个眼色让身后的队友把窗帘拉紧。
他笑着握住在手心实化出来的短矛,声音危险:“非要干一架分个你死我活?”
喻晏站起身,“竹喧呢?他在哪儿?被你解决了?”
“怎么会,”楚鹤安笑容更甚,“我还留着他跟你们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