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婶问完话,刑昭昭才意识到她们还是疏忽了,昨晚范大婶没有喝菜粥,所以她没事。
“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院里的人都开始发烧。”刑昭昭勉强道,说完她看了看小雨和小蝶,在她们脸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惊恐。
好在范大婶并未多问,只是骂着让她们去休息,可她们哪里敢休息,都极为有眼色的开始找活做。
等到早膳做好,去院中巡查一圈的钟离尘也忙完手边的活,来到了膳房。
“钟离大夫,怎么样?可看出什么头绪?”
钟离尘慢条斯理的洗净双手,看了一眼范大婶,才一脸苦恼道:“不知,院里的老人孩子还好,胡院长和几个管事却病得十分严重,到现在还没退烧。”
范大婶拿着大勺搅着黏稠的杂豆粥,冷笑道:“莫不是院长他们染给你们的?”
这句话一出,刑昭昭几人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敢接话。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只有他们才到处乱跑,带些不干净的东西到院中。”范大婶见熬煮的差不多了,指挥小蝶撤去炉火。
“还不能确定大家是什么病呢。”钟离尘说完,也意识到整个院中还有范大婶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只要有人问起,她答一句“我不曾在院中用过晚膳”,一切就都真相大白。
范大婶将煮好的杂豆粥盛进木盆中,边盛着饭边道:“我昨夜里也觉得不舒服,头昏昏沉沉一阵阵的发冷,起来煮了两碗药茶喝了,才好一些。”
仍旧没人敢接话,几人四下交接着眼神,巴不得私下凑在一起商量商量应对之策,她们这时才意识到因为没吃昨日的晚膳而逃过一劫的人,并不止范大婶一人。
趁着范大婶出去,小蝶白着一张病怏怏的小脸,悄声道:“怎么办?”
“无妨。”钟离尘平静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人早发病,有人晚发病,有人病得轻,有人病得重,这都是平常事。”
说罢她拧着眉问刑昭昭,“这位范大婶……”
“她不算是坏人。”刑昭昭先是看了看小雨和小蝶后才道。
小雨和小蝶也没反对,从相处的细节来看,范大婶是知道胡院长那些不耻的勾当的,就如她们也知道范大婶在家会挨揍一样,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对于她们的遭遇,范大婶从没有跟着落井下石,反而会在她们身体不适的时候,粗声粗气的赶她们去休息,其实相较于旁人她要良善的多。
“不管她是好是坏,总归得让她……”下面的话钟离尘没有说,大家都知道为保计划顺利,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将谎言编织圆满。
“做坏人,明明这么辛苦,怎么他们却能那般理所当然?”小蝶不解。
“因为……”刑昭昭嘲讽的笑笑,“因为坏人不怕暴露,他们有权有势能摆平一切。”
正说着就看范大婶的夫君范成跑过来,“大夫,院长他起了一身红诊,脸都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