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蹲在魏一孑面前,一把抢过金创药,看着他掌心血肉模糊,和药粉糊作一团,微微蹙眉。他起身回到马旁从马鞍上摘下来一个水囊,回到魏一孑身边,打开水囊,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有点疼,你忍忍。”说着,一仰脖就喝了一口,然后又开始把酒倒在了魏一孑的手上。强烈的刺激让魏一孑浑身抖了一下,额上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他看着萧锦帛一脸严肃认真的用烈酒清洗了他的伤口,然后撒上金创药,又拿过他手中的布条,仔细缠好,最后居然打了个漂亮蝴蝶结。
魏一孑看着那个蝴蝶结,不由得微软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可爱了些。自己堂堂一个大将军,这要是被手底下的人看见了……不敢想!
萧锦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恰巧魏一孑抬头,那一抹笑就如阳光一样照进了魏一孑的眼中,也温暖了他的心。
萧锦帛此刻也抬起头,发现魏一孑正盯着自己,笑容来不及收回去,就那样不尴不尬地僵在了脸上。
魏一孑举起右手,在自己的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着,一边说:“想不到堂堂羡王,如此心灵手巧,这……结打得……嗯……十分精致。多谢了!”
萧锦帛收起了笑脸,伸手探向魏一孑腰侧,魏一孑瞬间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果然,萧锦帛摸到魏一孑腰侧的战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看不清伤的如何,但是还在慢慢向外渗血。
“脱了!”萧锦帛冷声道。
“脱了?脱……脱什么?”魏一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口齿都不清楚了。
“脱衣服!本王看看你腰上的伤!”萧锦帛咬牙切齿地说。心里暗暗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干嘛管他?他死了,北川军群龙无首,南平正好不战而胜。可自己却不由自主的担心,更何况这种胜利,真的是他需要的么?当然不!
魏一孑一点点卸下铠甲,动作大了一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他慢慢的脱掉了上衣,左侧腰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那伤口处皮肉外翻,流血不多,大概是伤的有点久了,血液已经渐渐凝结了。
萧锦帛盯着魏一孑,看傻了眼——一个长年领兵在外的将军,竟生得白皙细腻,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似乎在展示着这副身体主人的丰功伟绩。他看着伤的如此严重的魏一孑,内心十分震撼。
自己刚刚如此重伤于他,他竟还能将自己手到擒来,他的功夫当真是高的可怕那。难怪短短几年之内,就能在北川军中崛起,如此功夫加上胆识过人,想来排兵布阵也一定不在话下。再加上北川军粮草充足兵强马壮,这一仗,本就早已定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