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看见易欢惊醒,开心的冲他说道:“你可算醒了。”
易欢眨巴着眼睛,看到眼前的十七,第一句竟然是:“坏了!上了这小狗子的当!”
原来在周天之内,梼杌教给易欢的口诀,并不是御兽术,而是妖界修炼元神的方法。
短短几日之内,易欢的身体里先后有了幽冥界、仙界和妖界的修为,只是他还以为自己仍然是个白板,不仅仅是他,大师兄和师姐,还有十七,也同样这么想。
十七一直守在易欢身边,他醒来说的话,被十七听得清清楚楚,便问他:“狗蛋,你说什么上了小狗子的当。”
缘一来到易欢身边,搭了他的脉搏,说道:“欢儿,你怎么脉搏跳得这么快,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易欢知道自己是因为慌张,才会心跳加速,也知道梼杌事关重大,不敢再多言,便摇摇头对十七二人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此时十七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语气略带埋怨的说道:“我都担心你好几天了,你竟然在做梦。还有缘一姐姐也担心你,你大师兄也担心。还是你大师兄把你背来的呢。”
“这是哪?”易欢环视一周,看着陌生的环境,想起自己的遭遇,不免又是一惊。
“这里是橙鳞军军营,你不用担心了,这里安全的很。”缘一说道。
易欢没看到泽木,便问缘一:“师姐,大师兄呢?”
“正在跟二皇子商讨军务,好像这两天就要进山去抓叛军。等打完仗,咱们就可以跟着二皇子回义城了。估计师公和师父他们已经找到修复四灵法阵的方法了。”
易欢此时已经注意到灭世也凑到了床前,这精灵一路上多次出手相救,真不知道是自己保护它,还是它保护自己,早对它有了感情。本想伸手摸它的剑柄,可是想起来体内的梼杌,易欢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灭世不明白自己主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冷淡,晃动着身体,想要蹭易欢的手。
易欢用手背将灭世挥开。
十七也诧异易欢的举动,看着一旁略显可怜的灭世,责问易欢:“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它?”
“没什么,反正过两天它就回洗剑池了,不用管它。”
缘一也看出来易欢情绪不好,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让他多想了,便上前安慰:“欢儿,你是不是不舍得灭世?也许法阵修复以后,灭世可以不用再入洗剑池呢?”
易欢躺下蒙头说道:“没有不舍得,我累了,想再睡会儿。”
十七嘟囔着:“都睡几天了啊,还睡啊!”
缘一拉着十七往帐外走,小声说道:“欢儿不累,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他肯定是不舍得跟灭世分开,这会儿正心里难受呢。”
十七转头看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的易欢,问缘一:“缘一姐姐,狗蛋怎么对他的剑那么有感情啊?”
缘一叹了一口气说道:“欢儿无父无母,从小在山庄里长大。他师父平日里也不苟言笑,除了他师兄尔冬以外,他也没有什么玩伴。这一路走来,灭世一直陪着他玩耍嬉闹,还总是护着他,自然会生出情分。”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十七回头看着易欢所在的帐篷,说道:“原来他也这么可怜。”
易欢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探出头才看到灭世也像人一样,从床边探出剑柄盯着他。
易欢正因为梼杌骗了自己闷闷不乐呢,又知道了灭世之所以如此有灵性,是因为炼化了梼杌的修为所致,想到这些,没好气的冲灭世说道:“看什么看,你也是个小狗崽子!奶奶的,只有老子骗人的份,早晚回去揍它一顿。”
反正也睡不着,易欢便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躺了这么多天,别真的像梼杌说的那样,这身体都要腐烂了。
看到灭世跟了上来,易欢不耐烦的挥挥手说:“别跟着我。”
易欢转身只管往前走,才不管灭世能不能听懂人话,反正自己也只是为了发发牢骚。
此时的天早就黑透了。易欢想起了身体里的周天,抬头看向天空。军营里到处都是火把,照得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只有远处的山头上,一两颗孤星在那挂着。
“十七和师姐说,我都躺了好几天了?我也没跟那个小狗子聊多少事啊。就算从记事儿开始给它讲,我这十几年的人生,也聊不了几天啊!它倒是活得久,可也没跟我说多少啊!妈的,十几年果然斗不过几百万年!”易欢越想越气,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沙砾。
河道里有一个黑影闪过,易欢觉得有些眼熟,心中一惊,暗想:“难道叛军的人来搞破坏?”
不知是闲得发慌,还是无知者无畏,易欢也没多想,就悄悄跟了上去。
虽然是夜晚,可军中的光线并不暗,那黑影也是走走停停,躲躲闪闪,还时不时回头观察后方。
这鬼鬼祟祟的身影,让易欢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一队巡逻的士兵,从帐篷后面转出来,火光晃过,吓得那人赶快藏进暗影里。
“十七?”那一晃,让易欢看到了对方的脸,正是十七。
“难怪觉得熟悉呢?这丫头在襄城里就神神秘秘的,这大晚上的,究竟要去干嘛?我得跟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