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镇安侯正在款待蒋越,“来,蒋兄,咱们今日一醉方休!”镇安侯将一只酒杯递给了蒋越,二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屋内高歌曼舞,二人却毫不在意,只顾着交谈。
“侯爷,您这次打了胜仗,陛下给了不少赏赐啊!”蒋越知晓镇安侯喜好听别人吹捧,便阿谀着他。
几杯酒下肚,镇安侯早已开始晕乎,这时才将自己的心里话吐露出来,“别提了,陛下早前是给了不少赏赐,但那凌将军参了我一本,陛下说将功折过,就把一些赏赐拿走了。”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蒋越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其实他的耳目早已告知他。
镇安侯深深地叹了口气,略带怨念地说:“此事皆因我那部下而起,他掳走了一程国女子,使其受辱自尽。凌将军得知后,欲将他以军法处之。可是我那部下跟着我那么多年,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万般无奈之下出言求情,怎料凌将军却认为我包庇下属,这才告状到陛下面前。”
蒋越听他说完,装出一脸惊讶,故意不平道:“这凌将军怎可如此行事!陛下也是,侯爷您在战场保家卫国,她就这样折您的面子,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见镇安侯对他的话不排斥,便继续说道:“您好歹也是个侯爷,祖上更是帮她萧家打下了这天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坐了几年王位,就敢对您不敬!”
听及此,镇安侯才堪堪反应过来,忙出口拦道:“蒋兄慎言!陛下岂是我等能议论的,小心祸从口出。”虽然他是嘴上这么说的,但蒋越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心变得不平静。
怕引起镇安侯的疑心,蒋越立马住了嘴。
眼见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蒋越就离开了镇安侯府。
镇安侯喝多了酒,倚在榻上,半眯着眼。齐允进屋时,就见到镇安侯这般模样,因为担忧父亲身体,所以他开口劝道:“爹,您日后还是少喝些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边说边要扶着他回屋。
听到齐允的声音,镇安侯睁了睁眼,满不在乎地说:“你爹身子还硬朗着呢,还能再征战沙场,喝点酒算什么!况且,今夜你岳父来了,我一时高兴,就同他多饮了几杯!”
闻言,齐允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他不想他父亲跟蒋越走得太近。“爹,您难道还不知他与陛下已势同水火了吗!再这样下去,孩儿怕会祸及您啊!”
原本镇安侯就将蒋越的谗言听了进去,此刻又听到齐允这般说辞,顿时面含愠色,“陛下,陛下,一天到晚只知道听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你还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还如此诽谤你岳父,你还有脸为人女婿吗!”
怒意上涌,酒已醒了大半,镇安侯愤而离去。
一大堆话堵在喉咙口,齐允一时愣在原地,良久之后,他无奈发笑。
“爹,您就不能听孩儿一句劝吗?”
这日,李静姝被冻得直哆嗦,穿了很多件衣服了,还是觉得风直往袖口吹,忍不住嘀咕道:“这天可真冷啊。”
一旁的柳絮说道:“五九天嘛,还是有些冷的。”
“五九尽时山更好,涧泉云鸟自春声。”李静姝看着窗外的景色,蓦然想起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