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许大人请留步。”那年迈的臣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他的头发已有些花白,下巴蓄了长长的胡须,胡须也已经发白,脸上的皱纹很深,还有老年斑。
他看着瘦弱,声音听着有些虚,像是久卧在床的病人,但他的身板依旧挺直,或许是因为他从未向权势世事屈服。
“陛下还有何事?”许大人咳了两声说。萧瑾微笑道:“方才多谢许大人了。”
许大人拂了拂手,说道∶“这是臣应该做的,最初臣虽然反对您的一些做法,但您确实是让大宁更加富庶了,臣不得不服,这是臣的肺腑之言。”听到这番话,萧瑾感动不已,原来她所做的一切,还是有人能看到的啊。
她忍住了想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开玩笑说道:“那许大人可要多保重身体,再多做几年官,造福百姓,让大宁成为强国,好让百姓生活无忧无虑。”
许大人听了,连忙装作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快让臣还乡,享几年清福,整日为朝中事务烦心,臣的头发都白了。”说完,他向萧瑾告退,一拂衣袖,背着手向殿外走去。
萧瑾在他走后,又有些惆怅了,想道,朝中许多大臣都年老了,也是时候该有新人来接替了。念及许大人染疾已久,萧瑾遂命太医前去府上诊治。
这夜,萧瑜上了屋顶,望着天上的一弯弦月,转眼已是八月了,离开京城许久,忽然间觉得京城里的一切离她十分遥远,她有些想念姐姐了。
从前,她只知道姐姐每天都忙于政事,没有时间陪她玩,她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在忙些什么。而直到她来到荇江后,看到流离失所的百姓,她才明白了。
原来姐姐每天所想的,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现在,她也慢慢尝试着像姐姐一样,凡事为百姓考虑。
“你怎么在这啊?”江离原本在院子里散步,一抬头看到萧瑜一个人傻坐在屋顶,便“咻”地一下飞到屋顶上了。
看到江离突然出现在她身旁,萧瑜真是魂都要吓飞了,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突然出现啊,你这轻功真是出神入化!”
江离轻笑一声说:“那是当然,我的轻功都传授给你了,就是想让你遇到坏人打不过就跑。再说,是你发呆入神了,没听到我的脚步声,这可不能赖我啊。”
“在想什么呢?说来听听。”江离边说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萧瑜缓缓开口道:“我想姐姐了,想王宫了,之前总觉得宫里生活无趣,想着到宫外玩,但现在人在宫外了,却开始想念王宫了。”
“人呢,总是这般,习惯便好。总之,珍惜当下,等回宫了,你又会想念宫外的生活。”江离平静地说。
夜是这般的静,偶有几缕风拂过,两人在屋顶上聊到了深夜。
日晞殿内,“陛下,他们招了,是丞相唆使他们在大殿上这么做的。”说完,秋兰递给萧瑾一张签字画押的供状。
虽然他们招供了,但他大可推脱说二人诬陷他,并无实质性的证据,萧瑾凭这证词还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