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坐吧。”

魏明钰讷讷：“阿虎。”

陈虎自嘲一笑：“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愿意认我了，所以才装作不认识我。”

“对、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惊讶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上午见到的那个男人是你丈夫？”

魏明钰不自然地点点头：“是。”

“你们结婚几年了？”

“……十年。”

“十年。”陈虎喃喃。

魏明钰是十二年前离开的，也就是说在离开他两年后，她就找到了下一家，并且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挺好，现在看到你过得这么好，你爸妈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魏明钰脸色发白：“阿虎，当年的事情……对不起。”

陈虎定定地看着她：“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说了我可以保护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魏明钰：“我……当时我爸妈都死了，他们又闹得那么厉害，我担心我会连累你，也怕……也怕他们会那样对付我，所以我就跑了。”

跑之前，她还特意去报纸上发了一条离婚声明，表明自己跟陈虎已经恩断义绝。

她一路向南，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跑到了南边的一个小渔村，偷渡到了港城。

她是游过去的，跟一群人一起，差点淹死在海里。

她本以为到了港城以后，迎接她的是自由，没想到那不过是另一个深渊，她坚持了半年，终于还是没坚持住，做了一个老男人的情人，后来又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生下儿子后顺利嫁给了他，生活才安定下来。

“阿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陈虎扯了扯嘴角，眼神黑黝黝的，“你觉得呢？”

魏明钰抿唇。

“如果不是这次在这里偶遇，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也不让我知道你是生是死？”

魏明钰脸色发白，“对不起。”

“哈，你确实应该跟我说对不起，十二年了，我每每想到你，都在担心你的生死，都在后悔当时没能给你多一点的安全感，没能保护好你，想着死后都没脸见你爸妈。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只不过是一场笑话。魏明钰，你走吧。既然你现在过得好，以后咱们也不需要再见面了。”

魏明钰眼眶通红，眼里全是愧疚。

“我当时只是不想连累你，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这么难过，我以为……”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不需要你以为！魏明钰，但凡你不是不辞而别，而是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所以你要走，我都会答应放你走，甚至会想办法送你去港城。”

“你今天来找我，是担心我跑到你丈夫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吧？”

魏明钰眼神闪烁，不敢跟陈虎对视。

陈虎自嘲一笑，果然！

“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以后我们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即便在路上遇到，我也不会跟你打招呼，你丈夫不会知道你嫁过人，你可以安心过你的好日子。”

魏明钰站起身，朝着陈虎鞠了一躬，“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