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这才过了没多久，布兰恩局长当然没有忘记这个在警局闹事的男人，“这位也是熟面孔。”雷尔是被马迪警官带回警局的，虽然是以当事人身份接受的询问，但事关那些邪教徒，布兰恩局长也就对他的样子有些印象。

“刚才的枪声，你们两个应该听见了吧。你们不用解释，到了警局自然有人会问你们。现在，你们先告诉我，那边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布兰恩局长是警场老手了，观察力没的说，一眼就看出来对面那些邪教徒才是重点。跨江大桥两端的距离不短，为了看到更多细节，布兰恩局长从下属那儿拿了个望远镜。

“还不是那些邪教徒，我们俩是去找奥伦伯的，那个电报局局长，记得吗?结果遇上他们，差点被弄死了。”瓦塞德嘴上没停，不管布兰恩局长听没听，先把屎盆子给对面那帮家伙扣上再说。

“他们在干什么？”借助望远镜，布兰恩局长能清晰地看见桥对岸那些怪人在干什么，只是他们的行为让布兰恩局长有些看不懂。怪人们自从雷尔和瓦塞德跑掉以后，就没有追上去，反而是一个接一个站成一排，跪倒在地上，不停地跪拜着什么。

“他娘的，这帮混账东西。”这种跪拜的动作，在如今的大陆上已经不再盛行，除非是一些狂热的信徒在祭祀的时候，才会做出这种仪式。联系一下这些人的邪教徒身份，他们的目的想都不用想了。

“开枪射击吧，布兰恩局长。”警察中走出来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老人，“哦，安得拉德主教。”布兰恩局长一看见他，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并且把望远镜也递了过去。接过望远镜，安得拉德主教看了看邪教徒们的举动，“错不了，他们在准备某种邪恶的仪式。我的建议是直接射杀，教会有规定，面对异端，可以直接铲除，所以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作为局长，布兰恩当然知道这条规定，之所以等到安得拉德主教过来，也是图个保障。眼下得到了主教的肯定，布兰恩局长也就没什么顾虑，直接下令将对面的邪教徒就地处决。

“这人是谁？”

布兰恩局长和安得拉德主教的注意力都放在怪人邪教徒身上，雷尔这边的压力就小了许多，他悄悄地向瓦塞德打听着消息。

“安得拉德主教，本地教会分部的领头人物，入教几十年了，在图艾里他的威信还挺大的。毕竟警察那边处理一般的案件还行，这种涉及到那方面的，还得是教会的人才好使——说起来，这事儿真会扯上那方面吗？”瓦塞德小声回答道。

“你说呢，那帮人怎么打都打不死，你觉得这正常？”雷尔白了他一眼，一旦教会这种势力牵扯进来，事情肯定会变得非常麻烦。“这倒霉催的。”瓦塞德也不是傻子，这些人跟街上招摇撞骗的货色明显不一样，无论是丑陋的非人形象，还是顽强得不像正常人的体质，都足以证明这些邪教徒是真正的异端，他们真正接触到了神秘侧的东西。

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局长和主教那边已经带着人上去了。“我说兄弟，你们局长都上去了，你就没必要在这儿看着我们了吧，我们是好人，好市民。”眼看着大多数的警察都过去和那些邪教徒搏斗了，那几个看着自己的警察还是把枪口对准自己，瓦塞德就忍不住了。别的不说，他枪是扔了，可身上的硝烟味还在呢，虽然官方对私人持枪这种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真撞枪口上，保不齐他就得给其他人做个榜样，让上头好好开刀了。

“不好意思，局长说了，让我们看住你们。”负责看管雷尔和瓦塞德的是几个年轻的小警察，估计布兰恩局长是觉得这几个太年轻了，就不让他们上去和人搏杀，只让他们做看管这种相对稳妥的活儿。

“那也不是用枪口看的，哪儿有这么对待人民群众的。”雷尔接口道，“不好意思，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得，理解，理解。那我站起来行不，这老蹲着也不是个事儿。腿都麻了。”

“就是就是。”

这蹲在地上跟犯罪嫌疑人一样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唱双簧似的说个不停。年轻警察愣是软硬不吃。

“诶！你看河里。”这说来说去也不能说服对方，雷尔眼睛一转，看见大桥下面的河水突然翻腾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上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