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祭司点点头,不奇怪这位帝师后人能猜到自己的身份,当这年轻人释放力量,摆出防御姿态之时,他就看得出对方有一战之力,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一点,着实叫他惊艳。
不过天雪绣越惊艳得有违常理,越能证明他是帝师后人。
只有像凤祭司这样站在巅峰的人物,才能真正理解那位传说中帝师天伽的有多神秘和深不见底,若非如此,“天”这样犯忌讳的姓氏,又怎么可能被允许存在至今,更是在皇族祖训中确认其“合法性”。
天雪绣表面平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大雍皇族有两脉,有两个人的地位是最为独特的,一个是龙祭司,一个就是凤祭司,他们虽不理俗事,可地位却能比肩两脉族长,甚至隐隐高出半分,因为他们不仅负责祭祀,更是皇族两脉中最强的两个人。
芈氏与姬氏的那场权力争斗中,传说凤祭司是被龙祭司击杀,芈氏一脉才沦落到一个惨烈结局。
可如今,那个本该死去多年的人,竟然还活着站在自己眼前,他不怀疑对方就是凤祭司,不然不可能给自己造成这么强大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高过梁老。
天雪绣沉默片刻,一股柔力将手中的凤凰帝佩送到凤祭司跟前,解释道:“这是芈氏现任继承人交给我的。”
凤祭司伸手轻轻抚摸着帝佩,露出缅怀的神色,“多少年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凤凰帝佩。”
说完又望向天雪绣,“年轻人,跟我说说芈氏一族的现状吧。”
天雪绣缓缓斟酌,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所了解的芈氏信息,详细说了一遍,顺便把天下的局势,简要说了一下。
听着天雪绣的陈述,凤祭司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芈氏濒临灭族,沦落到不得不依附外力才能生存的境地,本来就是一件该如此的结局,至于天下诸王并起,乱象已起,也是龙凤相斗后的必然结果。
等到天雪绣说完,凤祭司才开口说道,“所以你此番持凤凰帝佩,企图掌控凤凰燚阵,为天氏问鼎天下而谋局蓄力,占据先机。”凤祭司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个局外人般。
天雪绣摇了摇头,把入京辅佐姬皇的打算也一并说出来。
凤祭司第一次露出讶异的情绪,认真打量了天雪绣的双眸,似乎想从中判断真假。
天雪绣平静与之对视。
凤祭司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快意,这几十年来憋在他心中的种种复杂情绪,伤心、悔恨、遗憾、愧疚、担心、自责……似乎在这一刻全被释放出来,笑得那么张扬肆意,连说数声,“好!好!好!”笑声在祭坛上回荡,连带着整个空间的气息都产生波动。
不知道了多久,凤祭司收敛情绪,看向天雪绣,别有深意地说道:“年轻人,把你的书给我看看。”
天雪绣眉头一皱,略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