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人呢。”
看着只身一人前来的孙叶,孙二娘的面色也是越发冷,倒是孙叶已是“扑通!”一声跪地,在抬首已是眼中有泪,孙二娘的面色已是难看至极,正待开口却也是被人从后首一把扯住,仿若从天而降的张氏面上全是不耐,“你这老妇真打算是要将这孩子给逼死不成?都注定是任店的媳妇你何必这么”
“你这老货怕是忘了,前番那白矾楼处的祸害。”
“你在混”
“师傅说的没错。”
“程哥儿,你怎么”
“师傅既是安置了新住处,你与阿婶一道搬过去,总是多有照应。官中地界,难免规矩,今日燕大人前来,也是这个缘故。”
柳程音调温和,不疾不徐的模样颇有耐心,饶是张氏此刻心事重重看着眼前这般也不免心中一喜,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越发是面色难看的孙二娘,张氏作势就要拉扯着人往外走,可仿若是钉在跟前的人依旧是无动于衷,“男女有别,程哥儿若有心,婚事早日办了最紧要,市井之家,没那么多规矩。如若不然,还是先避嫌的好!”
“你姑母心里,到底还是向着你这个亲侄女,打断骨头连着筋,终究是有这么一层血缘总比那外人”
“阿娘,你这话只消是传出丁点,信不信你我母女两个,东京城内,再没有落脚地界?”
室内,冷着脸毫不客气便是对着亲娘开口的孙叶面上尽是怒意,方才还是喜气洋洋的孙母也不由得沉了脸,“你这丫头如何与你娘说话?莫不是忘了什么是”
“你我母女这一路能安然到京城,阿叶知晓,这内里也不只有那李家三郎暗中照应,少不得,也有那外族之人照拂。”
“你这丫头混说什么!”
“孩儿说错了吗?”
微弱的烛光下,孙叶目光灼灼仿若能穿透人心,又气又怒的孙母面色已涨的通红,不住哆嗦的嘴角还有游移的眼神一眼便能看得出心虚,孙叶面上难掩讥讽,说出的话也是字字诛心,“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天下从没有白吃的午餐,阿娘莫不是以为,那金国蛮子好歹也是在军中有几分脸面,会被你这个人老珠黄的轻易拿捏?”
“孙娘子这话,未免也太伤人。毕竟当初若没有你阿母护卫你在前,如何能保住你清清白白一路来到这东京城?”
“小王爷终于愿意现身了?”
“阿叶,不得无礼!”
“无妨,小娘子既是能将柳程这油盐不进的小子都轻易拿捏,便是为着日后能长长久久吃着本王心爱的好物,今日这点子不是,也是本王该受的。
缓缓从暗处而出的金兀术面上笑容未改,可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却也仿若瞬间就能穿透人心,“小娘子当知,本王从不做无本的生意,来日柳厨若不能至于我大金地界,从前和今日的付出,本王,可是要千百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