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山不是个空想家，他清楚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而且在陌生环境的第一个晚上，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安稳入睡，更何况这里的情况还如此复杂。

他搬过桌椅，小心站在上面朝内部看去，通风管道内部成方形结构狭窄，勉强只能够钻进一个小孩，他想不通艾琳娜一米六的身躯怎么在里面来去自如。

林天山双手撑着管道口，小心翼翼将半个脑袋探了进去。

管道内光线很暗，但勉勉强强能看清个大概，流动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林天山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有一点海货的腥鲜，还夹杂着一些破旧房屋里尘土的腐旧之气。

第一时间他想到艾琳娜是端着鱼汤过来的，会不会是鱼汤滴落其中留下的味道，他尝试着伸长手臂向管道内摸索，在距离洞口不到一米的位置上，指尖果然触碰到一丝冰凉和滑腻。

那是一种薄薄的均匀覆盖在金属内壁上的，类似果冻触感的胶状体，他用手摸索着环绕管壁一周，竟然全部都被均匀地涂抹上了一层未知液体。

林天山自认为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他只是想搞清楚为何通风管道里会有人故意去涂抹这种东西，脑海中率先蹦出一个词“防锈油脂”，但是味道不像。

“这到底是什么？”林天山斜靠着堆叠起来的桌子，就着屋里的灯光认真研究沾满手掌的液体。

液体有很强的粘合性，呈胶质透明状，手指摩擦起来润滑性良好，要比汽车发动机里的机油还要粘稠一些。

“难道艾琳娜是通过滑动的姿势穿过通风管道的？可是也不对啊，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干净整洁，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天山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在这种解释不清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贸然进入。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庄园里没有亮光，但肯定是装有路灯的，或许艾琳娜说的部分内容确有其事，夜晚已经成为了这个家族里的诅咒。

夜空比他家乡要深邃的多，就连星星也少的可怜，好在这里还是有月亮的，隐隐约约在厚重的云层里露出个边。

整间屋子里没有时钟，所以林天山分不清现在是几点。

卧室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套衣柜，一张化妆台，和一个上了年代的书柜。

书柜里没有书，显得空荡荡的，衣柜里倒是有几套合体的衣服，不算寒酸，但也远远称不上华贵，最少能区分出和仆人的不同。

卧室里设有内间，一个浴桶里面盛满清水，其余的就是一些用于紧急方便的器物，远远看去还算是干净，想必经常有仆人进来清洁。

林天山自打进了古堡后，总觉得周围怪怪的，现在难得有闲情去思考这个一开始被他忽略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这里以电作为能源，按理说科技的发展相对先进，毕竟从蒸汽能跨入电能这是科技的一大步，可是，这里除了电灯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电气设备，相反还显得很复古，这是非常违反常识的事情。

或许这个家主大人是一个恋旧的人吧。

林天山疲惫了一天，简单洗漱下换上套睡衣，枕着双臂慢慢进入梦乡。

许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