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那条白色的身影?
林天山再次陷入沉思,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后退。
“少爷,您在和谁说话?刚才似乎听到艾琳娜的名字。”
管家接着说道:“艾琳娜小姐,多么温柔的人啊,只可惜三年前因病去世,为此家主大人悲痛欲绝。”
“你说什么?”林天山身子一晃险些摔倒,整个人摇摇欲坠,手中紧握的餐刀也掉落在地。
“少爷……您还好吗?”管家再次敲了敲门,声音满是关切。
林天山内心生出一阵无力感,汗水不知不觉中将他衣服打湿,身体抵着餐桌望向屋顶那灰白色的隔板。
他已经无法判断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再这般僵持下去,他要把主动权重新拿在自己手里。
“沃尔特先生,不瞒你说,刚才和我说话的正是艾琳娜小姐,她叮嘱我不要开门。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就从通风管道里传出来的。”
“通风管道?我明白了。”
“什么意思?”林天山急忙问道。
“少爷,一两句话可说不清楚。况且,您也没有太多选择的时间。”
通风管道里渐渐传来摩擦的声音,声音很微弱,也正如管家所说,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少爷,您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其实就是小姐生前所住的。在她离去的时候,家主大人曾找画师为小姐画过一幅画。没记错的话,正是墙壁上的那一副。”
“哥,不要看!”
通风管道里的摩擦声变得急促,同时伴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林天山转头看向正对餐桌墙壁上的油画,脑袋“嗡”的一声,接着是漫长的耳鸣。
那副油画的色调很暗,画面中间四个女仆围着一张洁白的床低头默哀,床的周边铺满了红色的花瓣。
花瓣中簇拥着一个睡熟的少女,白色的长裙,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还有脖子上带着的珍珠项链。
画中女孩睡的很安详,嘴角若有若无带着笑,双手叉腰放在小腹上,怀中托着一本深色封皮的书。
太像了!简直和见到的艾琳娜一模一样。
林天山可以确定,画中的女孩就是艾琳娜本人。
那另一个就一定是脏东西。
他果断跑到门口,亲手打开了房门。
大门缓缓打开……
没有印象中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衣,黑色牛皮鞋,带着眼镜精神干练的管家。
也没有血肉模糊,残肢断臂的修罗场景。
走廊的灯光确实昏暗,也许是壁灯年久失修,淡黄色的光源如风中残烛好像随时就会熄灭。
林天山双臂保持着拉开门的姿势一动不动,在他面前几乎贴脸站着一个没有五官,苍白消瘦的犹如竹竿般四肢的人形。
林天山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地站在门口和眼前的东西“对视”,那原本眼睛位置略微凹陷的两个浅坑。
那苍白的脑袋慢慢凑近,像是在玩味地欣赏猎物的表情,竹竿般的手臂抬起,四根更加细如铁钎的指头马上就要触碰到他的脸上。
而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它头上飘动着红的发黑的数字。
“28”
“哥!”
一道疾风掠过林天山的头顶,房门被再次关闭。
目光呆滞的林天山身前,多出了一个身着灰黑色长裙,背靠着房门的美丽女孩。
“对……对不起……我,我。”
林天山胸膛如密集的鼓点,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感久久不能平静。
艾琳娜检查门锁固定之后,拉着林天山的胳膊将他拉离门口,通风管道正下方还放着一盆色泽诱人的鱼汤,正呼呼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