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熹帝赶忙摆手:“不算,不算,这个不算。”
梁熹帝环顾四周,发现凤仪宫较之以前,有了一些变化。目光所及,多了很多亮色,无论帷幔,还是摆件,均有变化。桌案上的两只龙泉窑的玉壶春瓶内,还插上了盛开的鲜花。
梁熹帝不住点头,毕竟,他也乐见皇后有所改变。莫非,这些改变,也是沐芸来后发生的?
心中满意,梁熹帝不由多看了沐芸几眼。心中暗道,珣儿真是好眼光。带着沐芸去宁国做人质,有佳人相伴,质子生活应该也苦不到哪里。
离开凤仪宫后,十几天里,梁熹帝又去了两趟,两次均在凤仪宫盘桓了较长时间。
……
梁熹帝的细微变化,引发了很多人的猜想,有人高兴,有人不快,反应最为激烈的,当属钱贵妃母子。
钱贵妃十分不忿,不就是给灾区捐了些银子吗?皇帝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竟然连续去了三次。皇上这是对皇后另眼相看了?
钱贵妃不忿,姜珂这里,就不是不忿了,而是愤怒。姜珂心道,老头子哪里是去看皇后,分明是去看沐芸。老色胚,他这是要做第二个唐明皇吗?
在和教坊司奉銮胡兼饮酒时,姜珂大发感慨:“胡兼,你是不知道那沐芸如今出落得有多么好看,真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本王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她。”
胡兼笑道:“殿下,沐芸和四皇子入城时,我已见过了,确实如殿下所言,肤如凝脂,腰如束素,堪称一等一的美人。卑职倒是佩服四皇子,竟然舍得抛下美人,远赴长河赈灾。他应该将沐芸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才是。”
姜珂摇头道,“不知道老四是怎么想的,身边有这样一个美人,跑大老远赈什么灾呀,真是吃饱了撑的。”
胡兼心道,我的殿下呀,你能和姜珣比吗?姜珣是有大志向的人,不在意儿女情长,要的是江山社稷。你呢,不爱江山爱美人。就怕你最后不敌姜珣,败下阵来。我呀,不能老跟你泡在一处,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将来姜珣成了事,再把我归入姜珂一党,岂不是完犊子。
看胡兼笑而不语,姜珂探身上前:“胡兼,你给我出出主意,趁着老四不在梁京,怎么将美人弄到我身边?”
胡兼愕然:“殿下,我以为你只是想想罢了,你还真想把她弄到手?这,不太好吧。”
姜珂板起脸:“怎么不好?当初你不遗余力地帮我,现在怎么踌躇了?”
胡兼赶紧解释:“殿下,我是这样想的。四皇子今非昔比,沐芸是四皇子的人,你若乘虚而入,将美人据为己有,你们兄弟岂不就此生隙?从古至今,因为美人,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劝殿下还是选择别人吧。”
“怕什么?”姜珂一墩酒盏,“我和老四,从来就没有亲近过。兄弟反目又怎样?就是这父子成仇么,让我颇有些犹豫。”
“啊?”胡兼吓得身子一出溜,差点将桌上的碗盘弄掉,“殿下在说什么?恕我愚钝,我怎么没听明白。”
姜珂低着头,慢慢悠悠地说道:“我觉着,老爷子好像也看上了沐芸。”
胡兼惊得长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哆哆嗦嗦地道:“此乃红颜祸水。殿下,听我一句劝,赶快悬崖勒马,住手吧。你说的没错,兄弟反目还好些。若是父子成仇,不仅仅是失去太子之位,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我滴个亲娘哎,还有这狗屁倒灶的事。胡兼吓得心口突突突一阵急跳,我呀,还是得离你远点,赶紧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