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日华子右手猛然刺下,银针直入那农户气海穴,只见那农户一口气提起,“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夫君!”
妇人大喊一声,趴到那农户身上,一边哭一边帮他顺气。
花时泪见状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
日华子捋着胡子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恩公,这……这是我们的一些谢礼,还请你收下。”
那农户显然明白,是日华子把他救醒的,让妇人拿了些铜钱来答谢。
日华子当然推辞不受,惹得那对农户一拜再拜。
一旁紧皱眉头的洛曲云和日华子对了对眼色,上前问道:
“大叔,我且问你件事。”
“什么?”
“你可还记得,早上是怎么受伤的?”
那农户回忆片刻,说道:“我只记得早上一出门,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敲中后脑,一直就迷迷糊糊的,恩公救我之前,只能感觉到胸口一阵憋闷。”
洛曲云点点头,满脸凝重的朝日华子说道:“不会错的,就是巽宫的手笔。”
日华子也严肃起来,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随你一起去太清宫。”
“多谢前辈。”
洛曲云答复完,朝李孚说道:“跟上。”
一头雾水的李孚载着花时泪,同另外两人前往太清宫,身后的夫妇站在院门外不住地感谢,直到李孚一行消失在远处。
“原来李兄弟经历了这么多,为民除害,我花时泪敬你。”
一路上,洛曲云和日华子都沉默不语,倒是离他们不远的李孚二人离别许久,相谈甚欢。李孚向花时泪说了分开后的经过,当然,他隐去了被梅修竹师徒追杀的缘由。
“倒是你,你怎么会在真源县这里,还帮人看起病了?”
花时泪慢慢说道:“那日你跌下瀑布以后,师父说你自会觅得机缘,让我不必管你。之后的日子里又教了我一些岐黄之术,让我来洛阳等你。果然如师父所言,在路上碰见你了。”
接着花时泪又担心地说起来:“不过你同时学了师父和梅前辈的功夫,这到底合不合礼节?”
“没事,他们算是……旧相识,我这算不得偷艺。”
“那就好。”
得知花时泪处处为自己考虑,李孚感动之余,好奇起游道人与梅修竹的关系来。
“罢了,等闲时去问问师姐。”
“就在这里了。”
洛曲云说道,随即几人下马。
李孚抬眼望去,太清宫金碧辉煌,琼楼玉宇,宏伟无比。宫门外,唐军甲士在此巡视,正凝视着李孚一行。
门前,一个官袍男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日华子见了,行礼道:
“张县令,今日怎么登我太清宫的门?”
张县令闻言回礼道:“事态紧急,非我亲至不能啊?”
接着他又问道:“这几位小友是?”
“啊,这几个是天山梅道长,和武当游道人之徒。”
张县令一听,来了兴趣,问道:“这位小友可是李孚?”
李孚心中一惊,回道:“正是李某。”
“但这张县令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正在李孚奇怪的时候,张县令说道:“听少伯兄提过,他遇到一位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少伯乃是王昌龄的字,李孚再拱手道:“不知县令是?”
张县令笑呵呵地回答:“本官乃是真源县县令,张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