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信眯起眼睛,向身旁的长老徐盼海说。
“不过是一把铁剑罢了,李孚小友未必会输。”徐盼海淡淡道。
甘信明白,剑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公平决斗,而他和李孚竟然没得选择。怒气让甘信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而他心中却是一阵颓丧。
台下的剑阁弟子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徐荣这样是胜之不武,不过没人提出异议。
“既然如此,就让我搏一把。”
李孚见状,挥剑上前,他的木剑很快被斩断,只剩下一道平滑的断痕。
“搏不得,跑!”
李孚扔下断剑,靠身法与徐荣纠缠,不多时,他身上也挂上了几道伤痕。
“我李孚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宵小手里?”
正在李孚问候老天时,比武台之外传来几道声音。
“什么人?”
“不准进去!”
“啊——”
伴随着护卫的喝斥与惨叫,一道身影缓缓走近。
比武台上的两人同时停手,李孚定睛一看,来人蓝衣黑靴,斜挎一口鬼面刀,十六七年纪,俊秀的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徐盼山双眉一皱,跳上比武台。
“何人在我太湖剑阁放肆!”
“徐立贵,字盼山,江湖颠覆之乱后毒杀师门一十四口,权揽太湖剑阁,还过继了堂弟徐盼海的儿子,来掩盖自己不能人道的秘密。”
“嚯!徐老鬼你还拓展了宫里的业务啊。”
李孚幸灾乐祸道。
“如今你的算盘,还打到韦太守的身上了。”
话音刚落,蓝衣少年跳上比武台,大刀斩向徐盼山。
“贱人尔敢!”
徐盼山抽出长剑,两人斗作一团,几招后徐盼山后撤脱身。
“这是哪位朋友?”
蓝衣人摩挲着刀背说:“血煞门,孙青儿。”
此时甘信哼哧哼哧跑到李孚身边,说:
“有变数,见机行事。”
徐盼山想了想,说:
“原来是声扬北境的血煞门大弟子‘无痕刀’,不知小友不远万里,来我太湖剑阁有何贵干?”
孙青儿目光锐利,看向徐盼山:
“有人出钱买你的脑袋,刚好我缺点酒钱。”
“究竟是何人同我太湖剑阁结怨,孙小友不如坐下与我们谈谈,必能化解其中误会。”
“徐阁主抢了谁家的佛像,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孙青儿话锋一冷,说:
“若取不回你的脑袋,韦太守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阁主,那佛像到底是谁家的?”徐盼海急忙问道。
“这韦太守莫不是新任的水陆转运使韦坚?徐老鬼竟然把主意打到官府的头上。”
李孚听闻也一阵惊讶。
水陆转运使韦坚在天宝初年疏通水利,修广运潭,跪上诸郡轻货以讨玄宗欢心。这佛像自然就是韦坚给玄宗准备的宝物了,没想到徐盼山连玄宗的东西都敢动。
“徐老鬼劫生辰纲的思想领先其他人几个世纪啊。”
“这其中必有误会……”
还没等徐盼山说完,孙青儿持刀飞起,只见一阵流光掠过,徐盼山的人头落地,血水飞溅到孙青儿身上,而徐盼山的尸身则无力的倒下去。
“血煞门的《狂风无痕》!”甘信失神叫道。
“好快的刀。”
李孚满眼凝重,看向孙青儿。
“人头归我,佛像也归我。谁反对?”
孙青儿擦拭着鬼面刀,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