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东猛然抬头一看,浑身一激灵,见是杀气腾腾的老爹举着竹棍直冲自己甩来。
“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瞎晃,你还得瑟上了?都要成年的人,还整天不着家,懒懒散散的,啥也不干,等着谁养你呢?打死你个兔崽子,败家玩意儿……”
越说越气,陈长山边说手上的竹棍可没慢,径直上前就要揍他。
“哎哎哎……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是正好好的吗?我干啥了我?爸…老爸…有话好好说啊……”
陈孝东腾地一下兔蹿跳起,脚底刚站稳便腰身一扭,闪开狂退,也不等他稳住身形,那竹棍又是一个迂回横扫跟上,径直朝陈孝东的屁股扫去。
陈孝东没想到老爹这么不讲武德,他从小最怕被打屁股了,当然也没少被老爹打过,尤其是童年噩梦“竹笋炒肉”,那竹子与大臀肌的激烈物理碰撞,产生那种火辣滋味痛的欲仙欲死。
曾经老爹凭着这一绝招,可是经常撵着他满村跑,令他闻风丧胆。
不过也幸亏他前世当过几年兵,在部队里学过几招身手,虽几十年过去,但底子还印在脑海里。
眼见竹棍夹杂一股劲风袭来,他身体猛地一闪,脚尖一挑,整个人突然间腾地而起,朝前大跨一步,完美躲避。
陈孝东也没停下动作,两人你追我躲,厅屋本来就不大,这会儿他几步躲到上厅左侧摆放的四方形饭桌旁,利用桌子隔开自己与老爹的距离。
“兔崽子,有种你别躲,一天天的就会气人,你幺妹都比你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就跟一群人鬼混,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龟儿子!”
陈长山有些意外三儿子的身手这么敏捷,竟然能躲开他手中的竹棍,但他也没想那么多,此时的他已经在气头上,又看到儿子躲在方桌后方,和自己玩起躲猫猫,他更是气打不一处发。
“陈长山,够了,多大的人了,吓唬一下就行了,三儿还小,等他再大几岁就应该会改变的!”
老娘罗秀英快步走了上来,抓住陈长山拿竹棍的手,边劝导边作势要夺走他手里的竹棍。
“都是你这个娘们惯得,你看这兔崽子,哪里有一点改变的迹象,要是能改,也不会成现在这副废物样,你看全村哪一个不是在嘲笑我陈长山有个没卵用的儿子,几跌股......”
陈长山紧紧拽住竹棍,就是不松手,看着眼前护崽的妻子,也是来气。
陈孝东见势不对,身子慢慢朝大门口移动,趁父母在争执之际,一转身,果断溜走。
“还敢跑,真是死性不改!”
身后传来陈长山的一声暴喝,陈孝东浑身打了个冷颤,脚步更快,风一般飘过大哥大嫂,三步并两步,一个大跨越,跨过大门槛,终于逃到屋外的院子里。
“三哥,加油,爸爸快点,不然三哥要跑了~”
稚嫩的声音又是响起,声音中还带些兴奋和起哄。
陈孝东想哭死的心都有,不愧是自己的好幺妹,枉哥白疼你了,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来拱火,他不用想都知道此时老爹脸上的表情要多怒就有多怒。
他心底也是悲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刚重生就被老爹追着揍,重温童年的“父爱”,但这份爱对他来说来得有点太突然了。
“你个娘们别拦着我,今天我非抽烂这兔崽子的屁股不可!”
果然,陈长山听到小女儿的话后被刺激到了,老脸有点挂不住,胸中更是怒火复燃,他一把挣脱拽着自己手臂的妻子,径直追向陈孝东。
一时间,偌大的小院里,在烈日炎炎下,一老一少在院子里追逐着,而土屋的大门口,却挤着四大两小六个人紧张地观望。
不对,还要再加一条丑狗——虎斑犬。
躲在屋内阴凉处睡觉的虎斑犬被吵醒了,它眯缝着眼,慢悠悠地来到众人脚边一屁股蹲下,吐着舌头,两只黑狗眼视线随着院中两人的追逐而移动,时不时还呜呜两声,充分尽职充当一只吃瓜狗。
虎斑犬,原产于章省,是非常古老的一种优秀猎犬,在古代可是皇家的狩猎标配,很受人喜欢,也是章省山民们作为猎犬和看护犬使用。
它聪明,忠诚,凶猛,警惕心强,对于以打猎为生的猎户来说,虎斑犬就是他们的神犬,打猎的王牌,速度与智慧并存猎犬。
虽颜值丑了点,但其身上的虎斑纹路特殊又像是打了马赛克,远远看起来还有点小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