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江卓成也没来找她麻烦,倒是老邢给她打电话,声音很急切,叫她赶紧把阿坤送的耳环扔了。
童妍不明白,老邢只说好好赚钱,赚到了就赶紧回来。
她找遍所有角落都没发现耳环,找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出现一群人,二话不说把她绑走。
之后她再见到江卓成,他脸色很难看,浑身散发杀气。
江卓成跟她说,这段时间生意屡屡受挫,前几天寿辰还有人刺杀江钦屿,连带江卓成都被逮了个正着。
江卓成还说,思来想去,谈那几笔生意的时候除了江钦屿和阿坤在,正好童妍也在。
江钦屿是江家人,每次生意都是由他去交易,自然不可能。
而阿坤,已经在审问。
只剩童妍。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每次都是她在场的时候出现纰漏。
童妍哭了,无助地辩解说自己不知道,他们说话都听不懂。
江卓成问阿坤送她的那对耳环在哪,童妍也说不知道,她不停掉眼泪,重复说着“我不知道”。
问不出什么结果,身穿白大褂的人往童妍身上注射,后来她只觉脑袋很晕,江卓成问了很多问题,她嘴巴不受控制回答。
“你是谁?”
“童妍。”
“为什么来曼城?”
“阿坤叫我来的,说把我介绍给他大哥,我就不愁没钱。”
“怎么和阿坤认识的?”
“在酒吧,我是服务员。”
“阿坤送你的耳环去了哪?”
“我不知道,大叔生日后就找不见了。”
“那天之后你跟谁在一起?”
“小叔。”
江卓成顿了顿,仔细回忆好像是江钦屿说童妍耳朵流血,他有让江钦屿送她去医院。
“你们去干了什么?”
“送我去医院,让我帮他送东西回国。”
“什么东西?”
“他没说,我不知道。”
零零碎碎问了许多问题,最后问出关键——
“你是卧底吗?”
童妍眼神迷离,嘴角旁淌着口水,麻木的回答:“不是。”
她醒来后对这些印象很模糊,很多都记不清,唯独那句:“你是卧底吗?”
江卓成的眼神太恐怖,恐惧刻进骨子里,她每次回忆都会忍不住发抖。
后来江卓成说,已经给她安排好学校,打她事是他喝醉酒,给她买了很多衣服,让她别计较。
从始至终,江卓成都没觉得做错,更没有道歉,只是叫她别计较。
童妍看着那堆琳琅满目,价格不菲的奢侈品,曾经见到就两眼发光,挪不动脚的喜欢,变成如子弹贯穿头颅般的恐惧。
她想跟江卓成说,她不要在曼城念书,她想回国,可她不敢开口。
童妍害怕江卓成杀了她。
她把仅剩的希望,寄托在江钦屿身上。
当天晚上,她见到许久未见的阿坤,他瘦了许多,浑身是伤淌着血,显然是经历惨烈的严刑拷打。
对比阿坤,江卓成对童妍真是怜悯许多。
那晚江钦屿也在场,他拿出一个水晶耳环,正是阿坤送的那副。
据说当时耳环被江卓成打掉一只,找遍包房的角落都没见找,连垃圾站都翻遍就是没看见。
而这剩下的一只,是在江钦屿车上找到的,想必是当时经历枪战遗落的。
江卓成仔细端详耳环,眼神冷厉地扫在童妍身上,而后将耳环递给旁边的人。
不知为何,童妍的心脏提到嗓子眼。
那人拿出工具分解耳环,江钦屿闲散的走过来,俯身在她左耳:“里面有东西的话,你就死定了。”
童妍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江钦屿笑着吹了声口哨,没有回答。
研究完耳环,那人跟江卓成说了几句话,童妍听不懂,只看到江卓成的眼神越发可怕,一股无法名状的恐惧摄住她的心神。
江卓成大步走来,童妍下意识往后退,眼看对方靠近,她害怕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却突然换了副笑脸,把她扶起来,还贴心的拍掉她屁股上的灰尘。
“小童,下周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童妍强忍住汗毛倒竖的感觉,扯出一丝笑容,如鲠在喉。
江钦屿扫兴地切了一声,好似错过一场好戏。
后来,江卓成私下跟她说,不要帮江钦屿送东西,别的什么都别问,只要童妍老老实实的,不会亏待她。
而童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卧底,是在那天之后的第三天,接到老邢的电话。
老邢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的,说阿坤送的耳环是窃听器,因为她经常佩戴和江卓成在一起,所以这段时间江家在各国的生意都不顺利。
老邢说,只有一只耳环里有窃听器,她运气好,藏着窃听的那只掉在包房,被阿坤及时发现处理掉了。
老邢还说,江卓成疑心重,身边的亲信都不会完全信任,幸亏童妍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真遭不住。
“那阿坤呢,他……是卧底?”
“阿坤受过训练,勉强熬过江卓成的逼问,只怕是将来江卓成更加疑心他。不过好在他送你的耳环没有暴露,否则连你都得出事。”老刑没有正面回答,也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