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前提的情况下,喜洲古镇对张望来说是陌生的,连它是电视剧的取景地都是刚刚在车里听到的,他没看过那部剧,因此并没有生出必须去怀缅的理由。反倒是《司藤》中的“达那”他总想去看一看,奈何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况且时间是有限的:“三十分钟后回到车上。”杨金花对他们驻留在古镇的时间有严格的要求,那大理呢?那云南呢?“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张望有些伤怀,“这就是我喜欢这里的理由。”
古镇只是看上去古老,白色的墙代表着大理的风俗,是不同于苏州古镇的。张望从石板路上轻轻踩过,挤进不属于镇子的热闹和人群中去。
小路两边的店铺张着口,不断吐露着色香逼人的舌头,引着张望为心动买单。期许已久的烤乳扇,张望要吃玫瑰口味的,其实整个大理充斥着玫瑰的味道,因此玫瑰馅的鲜花饼莫名其妙拿在他的手里,嘴巴尝起来,像是吃进一个春天。
小路走不到头的样子,哪怕只沿着一个方向走,同样是走不到头的。
牛奶雪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却因所处的位置只好在心里赋予它一部分美味的加分;喜洲粑粑那样甜,与张望在转角处看到那片绿油油的麦田时吹来的风一样甜。属于大理的热不会降临到这地方似的,唱歌的人在麦克风前唱歌,摄影的人在镜头前摄影,而看风景的人呢,就在别人的视野里看风景,一切都是自由的,浪漫的。张望爱着这块土地,是甚于转弯之前那间咖啡店的。那里人多,门前冷落才值得千古绝唱,到这里的人,握不住那份虚荣,反而享受着独有的孤独。
那片麦田是古镇的终点,剩下的只有回头路。张望和徐阳两个人往巷子里进,才得知这里是住着人的。“镇子怎么会不住人呢?”两人都笑着,感觉自己被惯有的思维嘲弄,笑意难褪。
那座小小的门户,据说就是电视剧的取景地,因此人也比其它地方多一点,遗憾的是,剧里的人不在这,因此人人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神尚未停顿,身子先离去了。
张望看过时间,便同徐阳两人往回赶:走路是需要时间的。路过雪花银的店铺,两人都有为家人买一只的想法,是每个出来旅游的人共有的病:“你不能来,我尚可带回去”。两人最终因为巨额的困境选择退步,终于结束在这块土地上的足迹,头也没有回,剩阳光下的影子,长长地拉着。
上车之前,准确来说是走到古镇门口的时候,张望和徐阳两人为路边的口哨声停步,那是装进水即可吹响的“乐器”。属于孩子的贪玩的心让他俩拥有属于喜洲的纪念品,虽然它们外观上是一样的,甚至它们可能来自自己的家乡,可以用更便宜的现金买到,但是——
“不一样的,”张望和徐阳在吹响它们的时候,在车子已经继续往前驶去,在杨金花为着路边的景色讲解的时候,在他们即将要抵达梦亦同趋的洱海的时候,“那份快乐是不一样的。”
两人低着头,用眼神交换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