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间奏响起,林曼睁开眼睛,开始感谢礼物,——灯牌,小心心和人气票,她转过目光来读取弹幕,从下往上看去,最先读的就是张望的夸赞,他最了解她的习惯。
“木多,”林曼脸上的笑容漾起,其中不乏惊喜和意外,还有诸多的不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的?”
张望没有解释,他知道林曼的这个问题会随着后半段歌声响起而跟从旋律远去了。
可他心里怎么会不开心呢?
张望拿过平板打开微信,哪个好朋友都要炫耀一番的。
“徐阳,”张望直接打出对方的名字,很郑重的味道,“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非要等到徐阳询问他,他才愿意从头开始讲起,一环扣着一环,关于林曼的动作,关于她的神态,他说林曼是如何靠近镜头的,“慢慢的,缓缓的”,张望自己也没有多少词汇,反而因此忽然又形容起对方的眼睛来,“像星星,像神明”,词再次尽了。
徐阳在得知张望可以猜出林曼想要问她是戴假睫毛好看还不是不戴更好看的问题时,同样有些许的惊讶,不过他没有把这样的情绪流露出来里,简单回复两个字:可以,是很敷衍,但谈不上不令张望满足的回答。
张望寻找下一位朋友,更倾向于异性朋友,特别是对爱情有些向往却依然没有收获的人谈起这件事,为的是提供一种对恋爱的想象,如同一只糖果的味道,是她们从未曾吃过的:他爱上一位女主播。
因为张望的爱,林曼反而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她继续为音乐做出许多看似牺牲,实则谈不上心满意足却也乐得其所的付出。
林曼的食言是张望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这换来的并不是中奖后的喜悦,又因为这事而觉得委屈,责怪她的话是可以说的,刚注入情绪竟觉得不应该。
“她到底是直播了。”张望在心里安慰自己,耳机里的歌声响着,他没有选择把火锅继续吃下去,躲到屋子里去了。
“我吃饱了,”等到舅舅喊他时,他也喊着把问题回答去了。
听进对方的耳朵里却是小声,非再问一遍不可:“真吃饱了吗?”
屋外吵着闹着,年就这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