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包围圈非但没有让开,竟隐隐有了缩小的趋势!
郑母一脸的哀怨:“仁儿,你老实告诉母亲,娘亲什么时候才得见见媳抱上孙儿呢?”
郑小公爷名惠仁,字泽玖,这会被母亲这开门见山的一问,有些不是滋味!
自跟父亲上了几年战场,回京又凭借自身的铁血手段,坐上了锦衣卫的头把交椅,既无法回头,他便不再苛求能成婚生子!
这锦衣卫看着权势滔天,也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利刃!
不知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咬牙切齿,想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若哪位姑娘跟了自己,岂不是明摆着要让人家当寡妇!
自有了这锦衣卫指挥使职位,还没听说过哪一任能平平安安下台!
见儿子眸色深深,杨钟秀便知不会再有结果,心里叹息,脸上却是舒朗一笑!
“罢了,你们年轻着呢,先玩着吧,待过两年若耽搁了,可别埋怨长辈们不操心!”
妇人们大咧咧让开来:
“既有正事就别磨叽,赶紧回去商议,我们几个老的去玩叶子牌去!”
郑泽玖知是母亲和婶子们纵着自己,虽逮空就会催婚,却也从不强求!
也知她们虽一心想让自己能给国公府留个后,却也心里有数,从不做让自己为难之事!
去到书房,两人俱都沉默了半晌!
李同甫终是忍不住:
“你要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卫国公府不能自你这一代断了香火,若怕……待生下孩子,派人护着远远送走也是成的……”
“……呵呵……像我这样满手沾血的人,还是别祸害别人家姑娘了……”
两人不再多说,又聊起别的,李同甫忽然想起长宁侯世子谢宣平所托,便提了起来!
“……我本是想着这家子行事实在难看将人推了,可若咱们推了,他们还会找别人去,还不如得些好处……”
“我知你还养着一般残兵,开销颇大……让这老小子孝敬个千儿八百的,这两三年就不用愁这一块了!”
“只可恨那帮子人贪得无厌,竟不知收敛,只怕那位若急了,也不知是哪几家该哭了!”
郑泽玖道:
“这些年国库越发空虚,那位虽也算仁君,可这连年养兵征战,竟连军饷有时都凑不齐!”
“户部一提便是没银子,一个个念穷,若这会去这群人家里搜,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战场上将士们热血为国,可退下来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抚恤又迟迟给不了,就算回了老家也养不活自己……”
“我如今也只能帮一点是一点……”
郑泽玖忽然想到什么,用露出的左手中指敲击着面前的桌面:
“那谢宣平……你让他三天后午时到食韵轩一见……”
“好!……”
两人又聊了些旁的,李同甫才离开卫国公府!
郑泽玖站在书桌旁如石雕般岿然不动,脑海里又想起了那晚那主仆俩的对话:
“奴婢就是觉得,姑爷那两只眼睛大概只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