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似乎都逃不出美酒的诱惑,不论他是平民还是贵族,这几乎是一条通用的准则。
嗅着瓶内逸散的酒香,塔司坦亚还是拧开了酒瓶的木塞。
而当木塞被打开的瞬间,浓郁的麦芽香味混合着蜂蜜的清甜气味,一起涌进他的鼻腔。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的灵魂便被这香味支配。
他悄然舔舐着嘴唇,凑近瓶口,浅浅轻抿。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在他口腔中化开。直击心脏的舒爽味道让他不可控的打了个冷颤。
“好酒!”塔司坦亚仿佛被这珍酿美味打开了通往原罪的大门,他急不可耐且贪婪的吮吸着每一口酒浆,似乎沉醉于这难以自控的欢愉中无法自拔。
罗宾看他这幅模样,露出满意的神情,他走到木箱处,又从箱中拿起一瓶珍酿放在这位爵士的身边:“塔司坦亚爵士,慢慢品尝,这里的存货足够让您喝个痛快。”
而这位爵士明显已经沉浸其中,丝毫没有理睬罗宾的话语。
“记得不要太过贪杯,今夜还有更多的精彩在等着您。”罗宾朝着教堂走去,留给爵士一道背影和停在风中的声音。
……
教堂近在眼前。
只是这一次罗宾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内心的良知与对这位老人的尊敬,令他不太想让这位胆小的老人再次卷进今夜的风波。
可就在塔司坦亚情急之下说出那句:“戈弗雷爵士即将率军来到诺丁汉。”之后,罗宾就已经明白诺丁汉所要面临的真正危机到底是什么。
税收?
这个小问题自己已经彻底解决,只等着明天去与那位郡长见面后,一切便都将顺其自然的尘埃落定。
那位奶水爵士和他的军队,才是真正问题。
罗宾太清楚那个人的性格与人品,牙呲必报的他一旦率兵来到诺丁汉,必然会将这里彻底洗劫一空。
所以罗宾不得不选择用一种更加残忍且激进的手段,力求能够以最快速度把诺丁汉的统治权重新握回手中。
否则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无法保护诺丁汉的子民,更无法保护玛丽安与父亲。
挣扎踌躇片刻后,罗宾还是选择推开教堂的大门。
下一刻,炽热的光像是洪水般跟着罗宾一同涌入大厅,将那位正对着圣灵雕塑虔诚祷告的神父浸染在光里。
在这光芒中,原本冗沉无趣的祷词,正被这位老人以唱诵方式读出。在他嘶哑的嗓音下,祷词似乎变成了庄严的歌谣,带着神圣肃穆的魔力,不经意间便感染人的情绪,吸引着来者驻足倾听。
罗宾也不例外。
他安静地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心绪突然变得沉默,也突然变得安静。也许只有在面对这些自己在乎的人时,他那被征伐洗礼后坚硬的心脏,才会出现片刻柔软的跳动。
直到那位老人祷告结束,转身却看到罗宾正站在门口处,他便毫不犹豫地想要跑进后院。
“约翰叔叔。”罗宾对着那道背影小声呼喊。
那声音微弱的像是害羞的孩子,甚至都无法掀起空气的涟漪。
可那奔跑的背影偏偏在这涟漪中驻足停留。
“我想请您帮忙主持今夜的晚宴。”看着背影那停留的脚步,罗宾趁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神父僵硬的转过身,脸上带着不解与疑惑:“晚宴?”
“没错。”罗宾站在原地,愧疚与不忍让他并没有如早上一般对老人步步紧逼:“我只是觉得父亲也想见见您,毕竟……,您是他为数不多还在世上的朋友。”
“只是这样吗?”
神父带着怀疑,似乎仍旧对今早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