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奇怪,好奇怪……”许安又诊完左手,又诊了右手,一张老脸纠结的跟麻团似得。
“安爷爷,怎么了?”一旁的许七兮好奇的问道。
“脉象沉而实,还有些涩,时音姑娘身体可是有痼疾?”许久后,许安松开手问道。
“许老如何知晓?”
时音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冒犯了,人家是名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自然是从你的脉象中诊断出来的。”许安不禁微微露出一丝自得的神情,他这一手诊脉之术,在整个东山城可以说能排进前十。
保安堂能成为东山城四大名医馆之一,这岂是浪得虚名!
“时音每逢天葵来临之时,小腹皆疼痛难忍,也瞧过不少郎中,吃过不少药,皆不见效果,反而近来还有加重之势,所以才不得已服用逍遥散。”时音解释道。
“逍遥散虽有镇痛之功效,女子天葵经痛,乃是经脉血瘀之症,逍遥散治标不治本,服食反而会产生依赖性,若过量还可致人死命。”许安叹息一声。
“许老,此病可有医治之法?”
“可,但最多只能缓解,若想根治,或者随年龄增长,或者婚配后,可自然而愈。”许安说道。
与林淼所说基本一致。
说话间琉璃也过来了,她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许安,当日就是她带着时音去的保安堂求救。
许安看过之后,直接就让她将人带回去,断定时日无多了。
可后来,她无路可走的时候,又回到林家,林淼出手,居然将时音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她便觉得这保安堂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堂堂东山名医还不如一个还没考中“医士”的学徒。
因此再也瞧不上这些所谓的名医了。
这会儿听了许安这么一说,便又觉得这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能一眼瞧出时音患有痼疾。
于是道:“许老,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您留下一副药方,诊费方面,我们照价给就是了。”
“凭什么,安爷爷又不是来你家出诊的!”许七兮不满一开始她跟爷爷差点儿被拒之门外,这会儿又上赶着求药方,太无耻了。
“那就按照出诊的费用,我们给就是了。”琉璃不知道许七兮的身份,不过既然是许安老医师的孙女,她也犯不着与之生气。
富贵之家长大的女孩子,从小受父母宠爱,刁蛮任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朽今天是登门拜访,也是好奇时音姑娘如何痊愈,并不是出诊。”许安说道,“不过七丫头,时音姑娘为我解惑,我为她留下一副药方也是应该的。”
许七兮悻悻然退下。
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坏心思。
见许安这么说,孙幼薇也赶紧让人取来纸笔。
许安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写下一副药方,再取下挂在腰间的一颗“医师”令,在药方上用上了自己的印。
这表明这药方是他出的,病人吃了他的药方的药,若是出了事儿,自然可以凭借药方找到他。
“多谢许老医师。”琉璃双手接过,虽然许安说不收诊费,但琉璃还是让孙幼薇取了两锭银子来。
但许安坚持不收,气的许七兮双颊鼓鼓的,但是爷爷在一旁,她再有不满也不敢发作。
爷爷若是生气了,那是有她的好果子吃的。
祖孙二人没待多久,就告辞离开了。
琉璃将林淼给时音开的药方拿出来跟许安的一比较,发现有好几味药是相同的,但其余几味不尽相同,用量也差了不少。
“许老的药方应该不差,但我更相信林小郎君。”琉璃将许安的药方收了起来道。
时音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林淼救了她两次,她自然更相信林淼了。
孙幼薇自然也相信林淼,只不过许安的名声她听父亲提过,医术十分高超,当年还指点过父亲孙思淼,是一个医德高尚的人。
所以,她觉得许老这药方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同一种病,不同郎中看的话,用药也会不一样那个的。
治病并非只有一个方子。
……